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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番外八·大胆发言
宋铮发烧晕倒在宿舍里的那一天，正好是秦霜星和荣锋去昆虫博物馆的日子。
秦霜星事后得知宋铮病倒了，心中十分愧疚。荣锋却笑笑，安慰他说：“要是没这场病，他们俩的别扭还不知道要闹多久呢。”
秦霜星：“？”
荣锋意味深长地道：“这也是你那两位学长勤奋刻苦做实验应得的啊！”
秦霜星：“？？”
说起来，陆嵘居然回国了，这也令秦霜星感到十分意外。
陆嵘之前是以交换生的身份进入周教授项目组的，如今交换结束，他回去一个礼拜就又回来了。这件事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
有人问起这事，陆嵘本人也只是微微一笑。
然后说：“计划有变。以后不走了。”
确实。
周教授没过多久就宣布，因为陆嵘宋铮都是某个课题组里不可或缺的成员，所以陆嵘的后半个研究生生涯，也将在国内完成。
反正周教授和他的导师本来也是同门。由周教授来继续教导他，对陆嵘来说没什么差。
——至于国外那位导师有多跳脚、陆嵘又是花了多少功夫才把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哄好，那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而另一边，秦霜星也顺利接到了保研面试通过的消息。
保研名单公布，公示一段时间后，这件事就确定下来。
等到大四毕业，他就会正式成为周教授的门生。和宋铮真真正正地成为师兄弟。
学业上尘埃落地。
副业也同时风生水起。
秦霜星之前拍摄的“up主带你逛昆虫博物馆”视频，莫名其妙地在T站走红了。
秦霜星起初都没关注到这回事——毕竟他刚搬进荣锋家里，每天小情侣甜甜腻腻还来不及，早就把T站后台消息抛在脑后。
当他注意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视频已经高高悬挂在首页最上方、最大最显眼的那个推荐位上了。
而视频数据也是高得吓人。
“七、七百万？！”秦霜星惊了，忍不住揉着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
——七百万播放，两百多万条弹幕。
点进去的时候还能看到三千多人同时在线观看……
秦霜星哪见过这阵仗，当场惊呆！
他有些不确定地，扭头去问荣锋：“会、会不会是你不小心在视频里露脸了啊……”
秦霜星上一次见到热度这么高的视频，还是L-OHP拍荣锋的那次。
那次荣锋因为出众的外型，在T站一炮而红。
非但有人专门把他露脸的部分剪出来做了个单人cut，还有无数人在评论区留言，请求大胸肌消防员哥哥在T站开个号。
……荣锋当然没有去开号。
原因也很简单。
荣锋忙着和秦霜星小情侣甜甜腻腻……
咳咳。
这么一想，他们两个居然都是恋爱脑啊！
不好不好。
秦霜星想到这里，脸红了一下。
一扭头，唇角却恰好蹭到荣锋温暖英俊的侧脸。
秦霜星：“……”
没忍住，抱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下。
荣锋大手搂着他腰肢，顺势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成年男性的炽热气息，隔着薄薄衣衫传来。荣锋把他抱在腿上，凑过来看他手里的视频。
“应该没露脸……”
荣锋回忆道，“我把我们两个的脸，还有我的声音，全都剪干净了。视频里应该没我。”
“那、那难道是……当时正好有人看到我们……”
秦霜星一想到这种可能，脑袋里的小火山又开始噗噜噗噜地冒泡了。
啊啊啊完了，要是那天被人看到了，他岂不是掉马了！
虽然掉马也没什么，他这个账号也没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但是说不定那个秘密会被发现？
那个——“白菜蚂蚁”，账号id的秘密！
秦霜星忍不住胡思乱想，心脏噗噗直跳。
荣锋察觉到他微妙升高的体温，不由笑了，温柔摩挲着他的后颈：“别再找其他理由啦。这视频能火，完全是因为你内容做得好。自信点。”
说着，很自然地扣住他的后脑勺，仰头渡过来一个吻。
秦霜星被他亲得晕乎乎，习惯性地搂住他的脖子。呼吸重了些许。
感觉荣锋技巧越来越好了……
又或者是，自己越来越上瘾……
明明只是接吻而已，却好舒服好舒服，每次都爽到他头皮发麻，灵魂末梢都在颤抖。
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
窒息，焦渴。单独拎出来并不是令人愉悦的感受。
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被亲得太舒服了……都是因为接吻，身体才发生这些变化……
秦霜星觉得自己快要被亲晕过去了。
耳旁充斥着温热的潮水，一下一下拍打他柔软颤抖的大脑。
他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总是软软地坐不住，快要从荣锋身上滑下去。
腰肢却被扣住。是那种紧而有力却不会弄疼他、又温柔又强硬的力道……
好喜欢好喜欢……
好喜欢哦……
秦霜星再一次沉沦在甜蜜的亲吻里。
再一次地把T站账号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
日子如流水般划过。
秦霜星依旧像往常那样，上课，做实验，写论文。闲暇时间就做做视频。
有了荣锋的帮忙，做视频变得轻松不少。他只需要找资料、写稿子就行。后期剪辑配图、配字幕，这些枯燥繁琐的大量工作，都有荣锋帮他完成。
还有后台私信，评论区互动什么的，荣锋也都在帮他分担。
“白菜蚂蚁”这个账号的粉丝数节节攀升。秦霜星起初还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直到某一天，荣锋告诉他：有个厂商想给他寄样品，问他愿不愿意接商业推广。
秦霜星：！！！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商单？！
商单是T站up主流量变现的一个很重要的方式，秦霜星对此早有耳闻，却没想到自己一个科普昆虫的小up主，竟然也能接商单了！
荣锋却认真纠正他：“不小了。你都一百多万粉丝了。”
秦霜星：“咳咳……”
一百多万粉，确实不算少了。秦霜星却觉得还不到应该骄傲自大的程度……
荣锋又道：“我请人帮忙看过了，这个商单的内容没问题。而且正好跟你下个视频的内容很贴合……”
秦霜星正要回答，手机忽然一震。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屏幕，发现是L-OHP发来的消息。
L-OHP：【听说你接到商单啦。】
L-OHP：【恭喜！】
秦霜星：！！！
L-OHP是秦霜星追更了好多年的顶级up主，自从上次L-OHP点赞转发了他的视频以后，秦霜星收获了一大波从L-OHP那里来的粉丝。
而秦霜星原本的粉丝，一看L-OHP点赞转发，也纷纷直呼梦幻联动。
一时间两边评论区都很热闹。没过多久，L-OHP更是直接私信他，询问能不能交个朋友。
加上微信之后，L-OHP才知道，原来这位新人up主【白菜蚂蚁】，就是他的消防员朋友，荣锋的恋人。
荣锋当初跟他讨的签名，就是送给这位小同学的。
L-OHP提起不久之前，自己灵感耗竭，失去创作热情时无意间点开秦霜星视频的事。
那个冲上新晋榜第一的视频。
L-OHP说，他在那个视频里，看到了某种久违了的，触及他内心的东西。
热爱。
L-OHP是个勤奋高产的全职up主，几年来都保持着每周1-2个视频的产出。对于做视频，他当然是喜爱的。可是把喜爱的东西当做工作，时间久了，热情难免被磨平。
这个问题对于全职up主来说更是要命。
他不是做不出视频了。
他只是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了。
而当他偶然间点进新人榜单，看到位居第一的那个昆虫科普。
其实昆虫科普是一个相对冷门的领域。很多人都怕虫子，做这类视频的up主经常只是圈地自萌。
但是“白菜蚂蚁”这位新人，却凭借活泼有趣的内容，成功吸引来了很多路人观众。
L-OHP看完之后也明白了为何这个视频能获得那么多关注。
因为确实很有意思。
L-OHP从那个视频里感觉到了这位新人up主对于昆虫学和大自然的热爱。那是一种很纯粹的东西。
L-OHP也因此渐渐回想起自己做视频的初心……
于是L-OHP默默点下了关注。
默默追更了“白菜蚂蚁”的全部视频。
又在某天下定决心，向对方发出好友邀请……
一加上，没想到，嘿！
对方居然还是自己的粉丝。加上之后激动得直接语无伦次了。
再一聊，嚯！
居然还是熟人的熟人！
L-OHP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位新人的视频几乎避开了所有新人创作视频都会踩的雷区，合着人家是仔仔细细研究过他当年写的那些《新人up主避雷攻略》啊！
而且那些攻略还是他亲自发给荣锋……不对，应该说，是荣锋主动跟他要的。
原来荣锋说的“我的一个朋友”就是白菜蚂蚁啊！
L-OHP弄明白整件事情后颇为感慨。
要不是看了他写的避雷攻略，秦霜星或许不一定能那么快掌握做视频的技巧，说不定就会错过新晋榜单，错过一飞冲天的机会。
而若非他窜上新晋榜首，L-OHP也未必能在自己的创作低谷里恰好看到他的视频，从而心生感慨，重新找回创作视频的初心……
一种奇异的因果宿命。
令人感慨。
……总之，加上好友之后，L-OHP确确实实成为了秦霜星的朋友。
秦霜星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恍恍惚惚不真实的感觉里。
——追星成功原来是这种体验！
简直太爽了！
这当然也要感谢荣锋。
此时秦霜星看着L-OHP给他发来的恭喜，不由莞尔，向对方表达感谢之后就收起了手机，抬起头望向荣锋。
“商单你是请L-OHP帮忙看的嘛？”秦霜星笑着问。
“嗯。”荣锋咳了一声，“听说他商单也挺多的。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秦霜星问：“你觉得呢？”
荣锋：“嗯？”
秦霜星眼睛亮晶晶，仰头看着他：“接商单的话，你那边的工作量也会增加……你觉得呢？”
“我这里没问题。”荣锋停顿了下，似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认真道，“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激励方式。”
商单，变现。意味着金钱。
而金钱是最直接的奖励。
创作本身固然会带来快乐，被观众喜爱也会带来极大的成就感。
但是最直接的成就感，当然还是金钱。
别的不说，至少能让秦霜星回点儿本。
秦霜星现在拍视频用的相机、麦克风，都是之前参加T站的创作激励活动赢回来的。
但是为了提升视频质量，他们后来又升级了电脑，显卡，声卡……还有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支出。
秦霜星的奖学金越来越不足以支撑这部分支出。荣锋也会帮着出一点，但每次他出钱，秦霜星都很不好意思。
如果能通过接商单收回成本，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能让秦霜星在当up主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所以我觉得……”荣锋认真道，“接吧？”
秦霜星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忽然笑了。
“好。”
……
第一个商单，完成得非常成功。
秦霜星起初还担心观众会不会讨厌他在视频里插商单的行为，没想到观众们一看有推广，非但没有不满，反而纷纷激动得疯狂点赞。
【我看到了什么！！！是商单！！！是商单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第一个商单！宝贝出息了啊啊啊！姨姨抱住就是一个猛亲！宝贝好棒好棒！！！】
【感谢金主爸爸！请多多支持蚂蚁吧！！！蚂蚁的视频真的很棒很棒！！！】
【蚂蚁的第一个商单！必须给面子！兄弟们一键三连走起啊！争取送蚂蚁上热门！让金主爸爸看看我们虫粉的实力！！！】
秦霜星睁大眼睛，眼圈莫名发热，呆呆地看着掠过屏幕上方的大片弹幕。
大家居然都为他能接到商单而高兴……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眼前飘过的弹幕不再是简单的一串串文字。
那仿佛是一个个鲜活可爱的人，高高兴兴地围着他，拍拍他捏捏他，把他举高抱抱转圈圈。
秦霜星的第一个商单，就被热情的观众们送上了T站热门。
金主爸爸大喜过望，通过荣锋向秦霜星发来了大量赞美。
在那之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无数商单如雪花般蜂拥而至。
荣锋和秦霜星面对着家门口的一大堆快递盒，面面相觑，陷入思考。
“怎么还有这种东西……这是什么，女孩子的发饰吗？”
荣锋疑惑地从快递盒里拿出两个精致小巧的银色细链。
那银链下面还坠着细小的暗红色宝石吊坠，拎在手里摇摇晃晃，随着晃动折射出璀璨的光彩。
银链彼此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秦霜星一看，脸瞬间爆红。
他浑身一抖，哆哆嗦嗦地解释：“不、不、不是……这不是……”
荣锋挑眉：“嗯？”
秦霜星：“这是、这是、我、我买、买的……”
荣锋疑惑，不解地晃了下那两条链子：“干嘛用的？”
“呜……！”秦霜星简直看不得那东西，痛苦地捂住脸。声音软得好似要掐出水。
羞耻如同汹涌浪潮，瞬间席卷大脑。
秦霜星羞得雪白皮肉上都泛起薄红，心中不断默念着荣锋反复对他强调过的话——
大胆一点……
说出自己的需求……
大胆一点！！！
秦霜星深吸一口气，抬起湿漉漉亮晶晶的眼睛，大胆开口：“这是买给你的！！！”
荣锋：“？？？”
猛男懵逼。错愕低头，看着手里那环佩叮咚的宝石链子。
“买给我？？？”荣锋一头雾水，“这到底干嘛用的啊？”
没等荣锋继续追问，秦霜星就硬着头皮，从那快递盒里又掏出来好几样东西。
看上去似乎都是服饰上的装饰品。
比如充满异国风情的轻纱衣物。
比如宝石挂坠。
比如银白色的纹身贴……
整套饰品放在一起看，颇有异域风情。
令人联想起沙漠中的绿洲，烈日下的泉眼，椰树。
荣锋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秦霜星亲手把那些东西给他装饰上……
荣锋看着镜子里，那只指尖发颤、却还是迷恋地摩挲着他锁骨上银白色纹身的手。
古铜色的肌肤与银白纹身形成强烈反差。
宝石细链坠着铃铛在耳畔叮叮咚咚晃响。
荣锋俯身，忍不住吻上他的眼睛。感受到那湿漉漉的睫毛脆弱地颤动。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荣锋咬着他的耳朵，低哑嗓音，轻轻冲撞他的耳膜，“我也想看你……一定很漂亮……”
秦霜星瞬间睁大眼睛。瞳孔微微颤抖，失神的同时，脑中浮现出他所描述的画面。
“好……”晕乎乎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秦霜星听话地撑起身子，茫然把自己送上去。
荣锋笑了下。
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拥进怀里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