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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番外九·白菜蚂蚁
秦霜星没有想到，T站up主这份兼职，带给他的远远不止商单收入这么简单。
随着粉丝量水涨船高，他陆续接到了各种商业邀请，比如直播，比如活动嘉宾，比如综艺……甚至还有，约稿！
出版社的约稿！
秦霜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激动得一蹦三尺高。
身为研究生，秦霜星平常经常给论文杂志社投稿。
但是约稿！！！而且还是约他写一部昆虫方面的科普读物！！！
而且！不是儿童科普读物！！
是面向全年龄段的科普读物！！！
这当然是因为他白菜蚂蚁的id在网络上声名鹊起，数不胜数粉丝每天都在他的视频专栏里催更，到各大社交软件上和他互动。
在L-OHP的指导下，他已经在短短半年内，飞快崛起，成为T站干货学习区的顶级up主。
甚至还有了好几个火爆出圈的视频。
现如今不光是T站，就连某音、某书、大眼仔，都有无数他的视频转载。
几个平台加起来，粉丝数高达千万！
不得不说是科普区up主的奇迹了！
“白菜蚂蚁”这个账号能迅速成名，根本原因当然是视频内容过硬。
秦霜星每次写文案都拿出了写论文的严谨学术风格，有时候遇到自己吃不准的东西，他还会拿去请教宋铮陆嵘两位学长，甚至是周佳颐、郑雪松教授。
#胆子大了，越来越大了！#
秦霜星做视频的事，在他的师门内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他也不再羞于启齿，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地和同门长辈们讨论学术上的问题。
因此视频内容的学术性绝对毋庸置疑。
而另一半的重要原因，当然就在荣锋身上了。
不得不说，荣锋做后期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他学习能力其实很强，专注力也很惊人。
最重要的是，他的毅力非常强悍。
或许是身为消防员多年训练的结果，又或者是，从人生的某个转折点开始，他习得了【毅力】这项技能。
荣锋此前从未接触过视频剪辑这种东西，甚至不怎么看T站视频。但他为了帮助秦霜星，硬是从零基础开始自学。收集了大量素材，研习了各种工具软件。
现如今他剪一个视频已经不再需要花费那么多时间，但质量却显著上升。
无论是配图还是字幕，以及各种特效，他都做得恰到好处。
秦霜星有时候拿到成品，自己都吃了一大惊。
他没想到他录制的那些素材，居然最终能剪出这样的成品。效果太过惊艳，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不光如此，荣锋还持续发挥着他的社牛属性。
秦霜星想拍蝴蝶羽化的过程，自己手里的设备参数不够，荣锋就去勾搭了T站知名设备区up主，请人家扛着好几台电影级的设备到他们家来拍摄。
于是一切纤毫毕现。高速摄像头清晰捕捉到了蝴蝶羽化、振翅飞舞的那一瞬间。
8K高清慢镜头，再加上荣锋后期搭配的bgm，让这个简简单单的蝴蝶羽化生态观察，带上了强烈的震撼人心的力量。
秦霜星看完成品之后瞠目结舌。内心激荡，震撼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那个与设备区up主联合投稿的视频，也被粉丝们称作是梦幻联动。
一如既往，上了当期的T站热门。
——秦霜星现在已经和他曾经仰望的up主们一样，每次发视频都能上热门了。
而他的收益也不仅仅是商单或者T站的播放量变现。他开始收到更多的商业合作，被邀请去参加各式各样的线上线下活动……
对此，秦霜星的父母高兴得无数次把他抱起来举高高转圈圈。
然而爸妈却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影响他的学业？
秦霜星羞涩地表示，当然不会。
并且反手掏出了他今年发表的十篇高分论文。
咳咳，怎么说呢……
他这个兼职，其实完全没有脱离本职的领域。
毕竟为了做科普视频，他会查阅大量资料。有时候查着查着，就突然解决了自己课题上某些困扰已久的问题……
而自从他的社恐情况改善后，他也不再畏惧于和宋师兄、周教授等人交流。
他甚至还经常和陆师兄的导师——大洋彼岸的郑雪松教授视频通话。和好几位业内大牛一起探讨学术问题。
就，学业也被兼职带着，一起突飞猛进。
非但不冲突，甚至两相叠加，互有裨益。
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主要是，有荣锋帮我……”
秦霜星说着说着又红了脸。
却还是忍不住在爸妈面前，夸夸他的宝藏男朋友。
荣锋真的帮了他很多很多很多……
要是没有荣锋，他绝对没可能兼顾。时间精力都不够用。
秦如松和林凤娇对视一眼。
都眉开眼笑起来。
“荣锋这孩子真的很不错。”秦如松笑呵呵道。
“是啊。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秦如松忽然问。
“对哦！”林凤娇也如梦初醒，“得提前准备起来啊！订酒席什么的，现在宜江市好点儿的酒店都得提前半年订婚宴呢！”
结婚——
秦霜星呼吸都停滞了。
他跟荣锋的事情，荣锋早就向他爸妈坦白了。
秦霜星爸妈都很支持。他们都觉得荣锋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孩子。
但秦霜星从未想过，爸妈竟然会主动问起结婚的事。
……他的爸爸妈妈，原来，愿意支持他到这一步。
甚至愿意帮他操办婚礼。
和荣锋的婚礼……
秦霜星眼睛一下子热了。
脆弱的心情又填满了胸膛。但这一次他没有懊恼。
他知道这是一种很好很好的情绪。
这是感动。
“他说等我毕业……”秦霜星红着脸，小小声地回答，“说是，怕影响我学习……”
“啊？为什么要等毕业？”秦如松疑惑不解。
“对啊！你们又不用生孩子。毕业不毕业的有什么影响？”林凤娇也莫名其妙。
秦霜星：“！！！”
对哦！！！
他们又不用生孩子！为什么要等到毕业再结婚啊！
秦霜星心念一动，心脏开始砰砰狂跳。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荣锋训练结束，回到宿舍里，抓紧时间又开始剪视频。
手机振动。他低头一看，是L-OHP发来的消息。
【怎么了？你最近手头很紧吗？】
【差多少钱？我可以借给你应急。】
荣锋心里一热，连忙拿起手机回复。
【不，不是手头紧。只是在攒钱……】
聊天框上方，几分钟前的聊天内容，是荣锋在请教L-OHP，有没有什么他能做的网络兼职。
L-OHP人脉广，在视频制作领域经验丰富。
而荣锋现在除了救火，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技能也就只有剪视频了。
他想问问L-OHP，有没有那种业余线上剪视频的兼职。他想挣点外快。
L-OHP对此有些意外：【攒钱？】
荣锋：【想买房子。】
秦霜星如今已经是T站顶流up主了。随随便便一个商单，报价就是六位数。哪怕发条推广动态都能卖出大几千的价格。
荣锋想在他毕业的时候向他求婚。房子得先准备起来。
给顶流up主住的房子可不能磕碜了。荣锋这些年攒了不少老婆本儿，但是距离理想的大house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而且，除了首付、装修以外，他还想给秦霜星买个很大很大的玻璃展示柜，用来放那些漂亮的昆虫标本。
还要有一个专门的房间让他饲养昆虫。
还要买一些控制温度湿度的设备……之前秦霜星提过，有些昆虫在家养环境下很挑剔，需要适宜的温度才能长得更好。
荣锋美滋滋地构思着这一切。
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记录下他对未来房屋布局的点滴灵感。
……
一个月后。
秦霜星受邀参加某大型漫展，正好他所写的《有趣的虫子们》刚刚发售。出版商和漫展方面联系，专门给他准备了一场签售会。一方面是为他的第一本科普书籍做宣传，另一方面也是和粉丝见见面。
荣锋怕他紧张，正好那天自己也轮休，便陪他一起去了。
想想真是很感慨。
曾几何时，秦霜星还是一个不敢抬头看人，跟陌生人说话都说不利索的社恐。
现如今居然成为了千万级的网红up主。
甚至还来漫展参加粉丝见面会了。
当然，秦霜星今天也还是戴着口罩帽子的。
他至今为止的所有视频，都没有露脸。哪怕参与直播，也都很注意保护自己。
他并不希望网络上的身份影响到自己现实里的生活。
秦霜星今天穿得很随性。一身浅蓝色的连帽衫，舒适柔软。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温柔柔。舒服得让人想要睡着。
现场气氛却很活跃。在场粉丝很多都是他的事业粉，看到他带着口罩帽子出场，并不会介意。反而觉得“我的好大儿终于出息了呜呜呜呜”。现场激动得泪花一片。
荣锋：“？”
签售会流程很简单。先是粉丝问答环节，然后就是排队签名。
提问部分没有事先彩排，粉丝提的问题都五花八门，千奇百怪。荣锋站在后台，有些担心地朝平台中央张望。
秦霜星的表现却远超他的想象。
非常完美。
虽然很明显地有一点点紧张，但所有问题他都回答上来了。
直到某位粉丝站起来，问出一个问题：
“蚂蚁老师你好，请问你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啊？【白菜蚂蚁】是有什么寓意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周围其他粉丝也都一脸惊喜地窃窃私语。
“啊！这个我也好奇很久了！蚂蚁我还可以理解，蚂蚁老师明显很喜欢蚂蚁，但是白菜……”
“不会是因为蚂蚁老师喜欢吃白菜吧哈哈哈哈。”
——对哦。
为什么是【白菜蚂蚁】呢？
荣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知道秦霜星并没有特别喜欢吃白菜。
所以为什么……
“因为，我刚开始做视频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是个小白，又很菜，所以就叫白菜啦……”
秦霜星握着话筒，很诚恳地回答。
“诶？？？”
“原来是这样吗……”
“老师太谦虚了，我是从你第一个视频就开始追的。你第一个视频就超级有意思啊！”
好吧……
荣锋站在台下，微微仰着头，看着台上那个万众瞩目的人。
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他那时候还是严重社恐，很自卑，对自己的评价很低。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又小白又很菜，所以才会给自己起名“白菜”……
“至于蚂蚁。”
秦霜星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
场下也一瞬间静了下来。
所有粉丝都停止了讨论，仰着头，专心看着台上的白菜蚂蚁老师。
只见那个穿着浅蓝色连帽衫、戴着口罩帽子的大男生，双手握住麦克风。
细白的手指微微泛着粉红，透露出某种被口罩帽子严严遮挡的情绪。
秦霜星微微侧过头。
视线如蜻蜓点水，在某个英俊挺拔的身影上一扫而过。
心脏又开始狂跳。
无论多少次。那个人总是轻易能引起他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蚂蚁会救火，我觉得蚂蚁很厉害，很帅很帅。”
秦霜星有些羞赧地低了下头。
声音又轻又软。像一颗成熟得恰到好处的甜软水蜜桃。
“我很喜欢蚂蚁。所以给这个账号，起了这个名字。”
——白菜蚂蚁。
白菜是他。因为又小白又很菜。
那蚂蚁就是——
台下的荣锋忽然睁大眼睛。英俊挺拔的身躯微微一震，继而心脏开始猛烈撞击胸膛。
“……”
心跳快得不像样子。荣锋不得不抬起手，按住胸口。
一瞬间几乎担心自己过于吵闹的心跳声会被台上那个人听了去。
不过，被听到也无所谓。
那个人现在一定心跳也很快吧。
因为连耳朵尖尖都红了。
因为——他当众告白了嘛！
没有人能听懂的公开告白，却准确无比，被唯一可以听懂的那个人听到了。
听到了。
并且，疯狂心动！
荣锋默默掏出个口罩，也给自己戴上。
毕竟是公共场合，周围还有这么多人……
他一米九的大胸肌猛男，一言不合就脸红了。被人看到，不好不好。
荣锋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口袋里，那个四四方方、硬得硌手的盒子。
几乎忍不住冲上去，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回应他的告白。
——但是，不可以。
太多人了。毕竟是公共场合……
会让他尴尬的。
荣锋压下心里的念头。忽然就开始度秒如年。
——签售会什么时候结束？
什么时候可以去后台，去休息室里……和他单独地，就他们两个人……
和他单独说说话？
……
秦霜星这是第一次参加漫展活动，现场来的粉丝很多。
排队签名的长龙绕了展台好几圈，秦霜星签了不知道多少本书，天都快黑了，才总算和最后一个粉丝结束交谈。
出版社和漫展的工作人员都走过来，对他说辛苦了。
漫展也即将结束。工作人员邀请他一起去聚餐，当做庆功宴。
秦霜星推说有事，一下台就急匆匆地前往休息室。
“我结束啦！”
专用休息室里，秦霜星一进屋就摘掉了口罩帽子。
一头扑进那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
“辛苦了。”荣锋摸摸他的头发，伸手，递过来一瓶水。
秦霜星仰头咕咚咕咚地喝水，总算缓解了一下午的焦渴。
心脏不知不觉又开始砰砰狂跳。秦霜星一边喝水一边偷瞄荣锋，发现荣锋也在偷偷看他。
奇异的默契，让秦霜星又开始脸红心跳。
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水，这才放下矿泉水瓶。深吸一口气开口：
“我刚才在台上……”
“你刚才在台上……”
两人同时开口。
声音撞到一起。
“？”
两人同时愣住，不由望向彼此。视线也在半空中相撞。
四目对望。
两个人都笑起来。
“你听出来啦。”秦霜星脸蛋红通通，害羞地又把脑袋低下去。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社恐了。只有对着荣锋的时候还会这样。
只有在荣锋面前，他还会脸红心跳，心动不已。
“嗯，听出来了。”荣锋笑笑，俯身亲了他一下。
秦霜星几乎又要陷入那种令大脑晕眩的甜蜜感觉里。
他觉得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他决定抓紧机会，于是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吧唧一下单膝下跪。
而与此同时——
吧唧。
荣锋也给他跪了。
单膝跪的。
秦霜星：“？”
荣锋：“？？？”
两个人面面相觑，互相给对方单膝下跪，措不及防又回到了同一平面。
秦霜星看看荣锋手里托着的戒指盒子。
荣锋看看秦霜星手里托着的戒指盒子。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荣锋率先冷静下来。他咳了一声，说：“你求婚啊？”
秦霜星恍恍惚惚地点头：“你也求婚啊……”
荣锋：“不是说好我求婚么……”
秦霜星：“那、那你也没说，我不能求啊……”
荣锋：“……”
秦霜星：“……”
两个人互相单膝跪着，面面相觑，场面有些滑稽。
于是下一秒，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又一起笑起来。
荣锋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滚进沙发里。
一坐到沙发上，秦霜星就习惯性地窝进他怀里。
荣锋伸手勾着他。温暖强壮的气息将他包围，令秦霜星舒服得眯起眼睛。
荣锋也极为享受这感觉。两个人静静抱了一会儿。
荣锋打开那两个戒指盒子，随口道：“那这两对戒指……”
话音未落，荣锋愣住了。
秦霜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两个戒指盒，也不由愣住。
“你怎么会……”秦霜星震惊，“和我买了一样的款式？！”
荣锋也是一脸懵逼：“因为那天逛街的时候你对着这对戒指看了很久……”
——那是不久前的某一次，两个人在外面吃完饭，在商场里溜达。
偶然路过一家珠宝店，是个小众设计品牌。
品牌创始人是一对同性恋人，因此这家的橱窗里，也摆放着专为同性恋人设计的婚戒。
那对男士婚戒，造型很别致。
如今的时代，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但是专门为同性恋人打造婚戒的品牌还很少见。
秦霜星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
荣锋自然注意到了。那一刻他心跳如鼓，再一次强烈感受到恋人的心意。
他忽然觉得没必要再拖。
没必要执着于毕业。相爱的人在一起，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没必要再让恋人焦心等待。
荣锋后来偷偷去把那对戒指买下来。
他没有想到，秦霜星也和他做了一样的事。
于是此时此刻，两人对着一模一样的两对婚戒，同时陷入沉思。
荣锋：“你发票还在么？拿去退了吧……戴我这对。”
秦霜星：“要不，两对都留着。轮流戴？”
荣锋：“？
秦霜星红着脸窝进他怀里，手指害羞地在他胸口蜷缩：“毕竟咱们现在不差钱……而且我觉得这个事情……我们一起偷偷买婚戒一起求婚这件事情……就还、挺……挺开心的……”
荣锋唇角一弯。
他当然也觉得很开心。
但是，那可是价值不菲的婚戒啊！
要是把多余的那对婚戒退了，省下来的钱够秦霜星买好多好多漂亮虫子呢！
荣锋思忖着该如何说服秦霜星，却见秦霜星从他胸口仰起脸。一双小狗眼亮晶晶。
“对了，既然你知道我这个id的秘密了……”
秦霜星仰着脸，认真看着他的双眼。
“你能不能……不要不肯收钱了……”
秦霜星早就提出要把“白菜蚂蚁”的收入分他一半。
荣锋却总是拒绝。理由是：视频能火，主要是你的文案和内容好。
荣锋一直觉得他为秦霜星做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秦霜星却清楚知道他为自己做了太多太多。若是没有他，自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甚至或许都不会开始。不会从社交恐惧症的牢笼里走出来。
更何况，做视频这件事，还是荣锋向他提议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秦霜星会在最开始，选择“白菜蚂蚁”作为账号id。
他从那个时候起，就意识到自己喜欢荣锋了……
想和他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
因此忍不住藏了私心，用一种隐喻，把两个人悄悄藏在一起。
现如今，做昆虫科普，已经成为秦霜星的人生目标之一。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他终于找到真心热爱的，愿意一直做下去的事。
他也遇到了真心喜欢的，愿意一辈子一起走下去的人。
所以……
“收下吧，那一半收入……”
秦霜星窝在他怀里，脸颊轻蹭他胸膛。
撒娇似的小声道，“还有以后……以后我们一起经营这个账号，所有的收入，我都跟你……”
“以后——”荣锋忽然打断他。
“嗯？”秦霜星仰起脸，乖乖等待他的下文。
荣锋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忽然笑了。
仿佛被那热烈天真毫不掩藏的爱意所蛊惑，荣锋扣着他的后脑，闭上眼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然后才忍着笑意道：
“反正结婚以后，我的工资卡也是要给你的。左手倒右手，你看着给吧。给点零花钱就行。剩下的钱我们一起攒起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荣锋抱紧他，无比幸福地说道，“——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结婚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
秦霜星被他温暖强壮的气息包围，聆听着他坚定有力的心跳。
胸腔里某种情绪忽然满溢。
他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荣锋的腰。脑袋埋在他颈侧，嗅吸那只属于恋人的好闻味道。
“可以一起去看大蓝闪蝶啦。”秦霜星弯着眼睛笑起来。
荣锋呼吸一顿，显然是想起了当初在昆虫博物馆，他曾对秦霜星许下的诺言。
结婚了，就可以请婚假了。
他们可以一起去热带雨林看大蓝闪蝶。
“好，去看大蓝闪蝶。”荣锋笑着抱紧他，低头，渡过去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秦霜星仰起脸，在他怀里眯着眼睛享受这个吻。
桌子上的两对婚戒，熠熠生辉。
两个人紧紧拥抱着彼此。
两颗心也贴到了一起。
噗通噗通，令人脑袋晕乎乎地轻轻撞击。
恍惚间又让人想起那个七年前的夏天。
七年了啊。
于荣锋，他的傲骨因对方而生。
于秦霜星，他的荣耀也因对方而来。
一切行善积德都得到回报。
一切念念不忘都得到回响。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