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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那晚于米佧,确实终身难忘。起初,是部队那些职业军人给她带来了震憾,她从来都不知道,代表希望和和平的橄榄绿竟是那般耀眼。
其次,是邢克垒的“冒犯”让她对那一夜发生的每个细节都铭记于心。米佧忘不了邢克垒吻她时的急切和焦渴,更无法忽视他野性的温存给她带来的几近颤栗的感觉,甚至是他在最后关头克制得汗如雨下的画面,都历历如昨。
米佧觉得那夜堪比搏斗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一生中最重要的记忆。
很多年里每每回想那一夜的情景,米佧都会说:我的开始在那里。
其实,那种混乱不堪的状况,对于刚刚受过惊吓的米佧而言,绝对算不上美好。
那仅仅是米佧被绑架获救后的第三天。在手腕上因被歹徒捆绑留下的淤青尚未褪去的情况下,米佧去了五三二团。名义上是去探望在营救过程中肩膀受了刀伤的贺熹,至于有没有救命恩人的因素在里面,邢克垒没问过,米佧自然不会说。
敬酒是庆功宴是最为奔放的环节,师参谋长赫义城是在场军官无论军衔或是职位最高的,自然难逃一劫;贺泓勋则以团长身份压住了部下的几波功势,幸免于难;至于酒量和战斗力成反比的团参谋长厉行无疑是最惨的,醉酒还是其次,重要的是酒精过度让他受过重创的身体失温,导致高烧不退,吓惨了贺熹。
从大校赫义城,到上校贺泓勋,然后是中校厉行排下来,就轮到了少校邢克垒。说到他的酒量,至今为止还真没有谁能和他齐名,用“千杯不倒”这个词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所以说,邢克垒是完全清醒的,反而是和厉行一个重量级的米佧有些许醉意。
照理说以米佧一杯就倒的记录,她根本就该滴酒不沾。可由于贺熹为了帮他男人厉行挡酒,曾趁众人不备换掉了几杯酒,而坐在她旁边的米佧不小心之下把白酒当成白水灌了两口。
米佧当时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幸好过来敬酒的邢克垒看见,他递上矿泉水让她漱口,又抬手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干什么呢这是,没人敬你酒寂寞啊?”
米佧眼泪汪汪:“这是什么呀,辣死我了。”
邢克垒笑嘻嘻地逗她:“小妞你小心喝醉了,到时候我耍流氓你都不知道喽。”
米佧打开他的手:“不要趁机占我便宜啊。”
邢克垒朗声笑:“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应该没醉。”以手指捋捋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他提醒:“这酒后劲大,别再喝了啊。首长们都到量了,等会嫂子们谁都顾不上你。”
米佧皱鼻子,可怜兮兮的样子:“这要喝到什么时候啊,我都困了。”
邢克垒抬腕看看时间:“再坚持一会儿,半小时之内结束战斗,送你回家。”
半小时后,在厉行制造的声响中,大家纷纷退场。除赫义城、贺雅言、束文波、邢克垒以及米佧五人需要赶回城里,五三二团全体官兵都洗洗睡了。
原本他们五人是可以一车回去的,结果邢克垒以不顺路为名让束文波送赫义城和贺雅言,他来送米佧。虽说被冠上了“流氓”的称号,但邢克垒并没有恶意。他就是对小姑娘很有好感,为自己创造和她独处的机会而已。
米佧鲜少与异性接触,故而对邢克垒有些抗拒,可听他说同车的话就要绕路先送她,然后再送赫义城他们,会耽误首长同志休息,无奈之下才勉强上了邢克垒的车。因为不了解邢克垒的酒量,米佧深怕他酒驾之下把油门当刹车踩,哪怕困得不行,依然眼都不眨地盯着他。
邢克垒被她看得直笑:“小妞,如果你是因为我长得帅以欣赏、崇拜的眼神看我,我是很乐意被参观的,可你现在这种担忧的小眼神会让我紧张啊。没事,我的技术不至于把你开翻到沟里去。告诉你啊,当年在汽车团跑西南地区的盘山路,有些地方只有三个轮子在路上,一个在路外面,还是照样过了悬崖。”
他不说还好,一说米佧更害怕了,加之车速很快,她愈发心惊肉跳。为了缓解紧张,她索性闭上眼睛,希望睡一觉就到家了。
邢克垒见状还逗她:“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在部队都是:两眼一闭,提高警惕。你睡着了的话,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米佧不理他,闭着眼睛把头朝车窗一面。
尽管嘴上逗着她,邢克垒还是体贴地把车窗摇上了,末了还脱下军装披在她身上,如果不顺手掐了她脸蛋一下的话,米佧对他的整体印象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