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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哗哗。
宁恪洗过澡出来,她换了睡衣,吹干头发,忍不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有点着凉。
“是不是冷了,”颜云致穿长睡袍,她先被宁恪赶进浴室冲了热水澡,下楼煮了姜茶上来,“别着凉。”
“你才别着凉,”宁恪非要她先喝姜茶,“等会别让我听见你咳嗽。”
明明说了不许冒着这么大雨去找她,还偏偏要去。
颜云致摸了摸她的脸:“好吧。”
宁恪哼了声,挪开脸。
颜云致笑着把她拉到怀里:“好晚了,睡觉了。”
宁恪的眼睛有点肿,眼圈还是红的,还是有点气呼呼的,躺了下来,也不肯朝着她。
颜云致亲了亲她耳朵,把她转过来:“好了,不气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好不好?”
真是个爱哭的别扭鬼啊。
宁恪被她一句话说得眼睛发酸:“那你答应我要长命百岁。”
颜云致忍不住笑:“好,我答应你。”
宁恪才由着她抱入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说什么都答应?”
颜云致:“你说说看。”
宁恪想了想,忽然坐起来,还没说话,耳尖微微发红了。
颜云致也跟着坐起来:“怎么了?”
“你、你躺下,”宁恪按住她肩膀,语气像命令,“不许动。”
颜云致:“嗯?”
宁恪不解释,她俯下身,去解颜云致的睡衣扣子。
第一颗第二颗……手有点发滑,竟然解不开!
啊!气死了!
“我来吧,”颜云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看她有点气鼓鼓的样子,自己动手解开第一颗扣子,“然后呢?”
“然后,”宁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莫名发虚,说出来的话却很粗野,“我要撕掉你的衣服。”
“嗯?”
“我要泄愤。”
颜云致有点好笑:“怎么泄?”
这是电视剧还是小说看多了,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么奇怪的台词。
宁恪抿了下唇,耳朵红透了,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我,我要爆,爆炒你!”
颜云致简直哭笑不得。
她的小宁,怎么会用这么可爱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呢。
宁恪板着脸,凶巴巴地说:“笑什么笑!”
“好吧,”颜云致看着她刚才哭肿的眼睛,“我答应你。”
宁恪却没再继续有动作了,整个人像只虚张声势的小猫,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记在账上了。下次,等你病好了再说。”
“好好好,”颜云致拉过她躺下,“下次都听你的。”
不答应的话,好怕她会哭啊。
“这还差不多,”宁恪嘟囔了一句,又躺下,看到她还在笑,“笑什么笑,不许笑!”
“好霸道啊我们小宁,”颜云致在她唇上啄吻了两下,“不许我笑的话,那就只好亲你了。”
“不许亲……”
起初宁恪还试图抵抗一下美。色。诱惑,但不过两秒就投降了。
怎么办呢,实在是太喜欢她了。
那还是亲回去吧。
-
翌日。
雨过天晴。
卢姐早上回来了,在客厅里打扫卫生,忍不住问:“昨天是怎么了,窗户也不关,地板上湿漉漉的一滩水,我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
“不是,”颜云致给宁恪夹了煎蛋,随口说了句,“某位女士不肯关窗,还不肯拖地。”
“哎!明明是你不关窗好吧!”宁恪不满地回了一句,一口咬下煎蛋。
卢姐看着她们说话的样子,笑弯了眼睛:“好好好,不关就不关,在家里又不是在外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真好啊,这小两口连吃个早饭都要牵着手一起下楼。
明明像斗嘴,眼睛里又是笑,哪像以前那礼貌又疏远的样子。
吃过早饭,她们开车出发。
宁恪微拧着眉,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
颜云致坐在车上,问:“昨天你去见过爷爷?”
宁恪嗯了声,想了想还是说:“他前两天摔了,怕你担心奔波,叫我先不要告诉你,还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说到这里她就来气。这颜家人真是一个两个都这个德行,有事喜欢自己担着,就怕别人担心。
颜云致看了下时间:“那我们晚点去看看他。”
宁恪哼了一声,没应。
“好啦,”等红绿灯的间隙,宁恪喝了口水,颜云致靠过来捏捏她脸颊,“我都答应给你泄愤了,你还记我的仇呢?”
“咳咳……”宁恪忽然听到这句话差点呛到了,脸一下红了,明明害羞到不行,她还故作镇定地说,“那还没履行,不算。”
啊,真是的……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她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脸红呢。
就不能像闷骚腹黑的某人一样,每次都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某些话。
打了这么个岔,宁恪也忘了刚才的事。
颜云致看着她松开的眉头,轻轻松了口气。
车转过两个弯,到了。
谢医生等在路边。
他见到宁恪,挑了下眉:“好久不见,宁小姐。”
宁恪一见到医生,心情又沉重起来:“谢医生,我……”
“好了,”颜云致揽过她肩膀,见她一副紧张到不行的样子,轻声宽慰,“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我们进去说。”
宁恪点头:“好,进去说。”
进去后,谢医生先倒了两杯茶:“上周的两项结果出来了,没问题。今天再做最后一个检查,其他情况都已经掌握了。如果考虑好了,这个月就安排手术。”
颜云致握住宁恪的手:“谢医生,麻烦你把情况跟小宁说一下。”
宁恪深吸一口气:“你先做检查,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小宁?”
宁恪仰起头,朝她笑了笑,又说了一句:“我先陪你一起过去。”
颜云致只好答应。
在走廊上,颜云致摸了摸宁恪的脸:“等我一会。”
宁恪看着她走进去,门关上,重新走回谢医生的办公室,坐下。
谢医生见她神色凝重,温言安慰了几句,才开始说颜云致的病情。
宁恪全神贯注地听着,在手机备忘录上记了起来。
心动过速、去掉心脏上多余的肌肉纤维……心率过快会引起心力衰竭,有猝死可能,手术可能引发并发症,位置不好有严重的房室传导阻滞……
这些术语冷冰又陌生,宁恪听得一知半解,全部记录下来。
“不用记不用记,”谢医生忍不住说,“这些情况颜老先生和颜小姐都知道的,毕竟这么多年来……”
说到一半又忽然停下来。
他看见宁恪的眼圈红了。
也不知是担心还是自责。
“抱歉,”宁恪偏过头,她紧紧握着杯子,也不喝水,像是借着那热度汲取能量,她缓了片刻,才轻轻呼了一口气,“请您继续说。关于手术,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谢医生给她加了点热水:“刚才也说过了。颜小姐这个病拖到现在,以前也观察过她的心脏,多出来的肌肉纤维位置很敏感,得出的结论就是先不做手术,所以这么多年都在吃药治疗。”
宁恪轻声问:“现在呢。”
“现在是必须要做手术了,上个月她的情况就不太好,做了两次检查,颜老先生也决定要做手术。但是她一直犹豫,说要再考虑。”
“犹豫是因为,手术并发症有风险,万一,我是说万一,手术失败的话,可能会……”
谢医生没把话说完,但宁恪听明白了。她紧紧抿了下唇,才说:“我知道了。那您建议什么时候安排手术?”
“下周吧。等今天最后一项检查的结果出来。而且说实话,对这次手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颜小姐在国外那几年也有请过专家治疗的,建议跟他们也多聊聊。”
“我知道了。谢谢您。”
宁恪站起来,一动不动坐了许久,腿脚发麻,她慢慢走出去,看见阳光落到墙壁上的影子。
颜云致还没出来。
她在走廊长椅上坐着等待。
医生和护士商量病人病情的说话声,家属担忧的关切声,病房里仪器运转的滴答声,渐渐交织成一片。
消毒水的味道,药品的味道,久病病人床铺的味道,全都融在一起。很陌生,也让人很不舒服。
宁恪很少来医院。
上次来医院,也是因为颜云致。那时她们结婚一年多,颜云致在国外忙完几场巡演回来,落地后晕机到住院。
那时颜爷爷不在明川,卢姐慌了神给她打电话,她推了晚上的戏从榆林赶过来,到了病房外,她却不敢进去。
她要以什么样的立场进去,进去说什么?
那时她们疏远的连陌生人都不如。
后来她在病房外站了好久,听到病房里的人给自己打电话,温声说只是小事,太忙就不要过来。
她随口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听到颜云致在房间里不太舒适地咳嗽两声,跟卢姐说,头很晕,请医生来。
宁恪至今都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很难形容,就感觉是捧着一颗滚烫的心赶过来,被浇了一场寒冬的雪。
可现在想起来,她不再那么想了。
那时听起来是如陌生人的客气疏远,现在想想……颜云致只是心疼她太辛苦,不想她太累。
她忍不住想。
如果那时候她推开那扇门。
这时,对面的门开了。
医生先出来,颜云致跟着走出来。
宁恪一见她就站起来:“结束了吗?有没有哪里难受?”
“没事,”颜云致牵过她手往外走,“检查而已,不会难受的。”
她们走出去,阳光那么好。
树影斑驳,绿意繁盛。
宁恪拉着她不肯走了:“我想走路。”
颜云致说好:“那就不开车。”
走在路边,阳光从树荫中落下来。
颜云致抬起手,接了一片阳光在掌心,她轻声说:“希望每天都能跟你一起走在阳光下。”
“别说这种话,”宁恪不喜欢听这种话,说得好像有了今天就没了明天一样。
“好了,”颜云致按住她的肩,站定看着她,“别太紧张,小宁,没事的。”
“谁紧张了,”说着说着宁恪眼圈又红了,她忍着泪,“你以为我是被村口王老五惦记的俏寡妇吗?”
“我告诉你,我身边优质资源一大堆。”
“你要是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我马上去换个新的,到时候气死你。”
颜云致快被她气笑了:“你是看了什么剧?”
什么乡土文学,还村口王老五惦记的俏寡妇?
“你的关注点是怎么回事呀!”宁恪扬了下眉,有些不满地看着她。
颜云致忙说:“我知道我知道。”
“这还差不多,”宁恪哼了声,环过她的腰,“所以你要好好的。不然你老婆马上带着你的财产改嫁。”
“好的老婆,”颜云致看见她红红的眼睛,心里又酸又软,忍不住亲亲她的脸颊,“遵命老婆。”
宁恪一听见她叫老婆,脸又不争气地红了,紧紧抱住她。
每次听见颜云致叫她老婆,她怎么就会这么开心呢。
宁恪悄悄擦去眼角的泪。
她会一直陪着她吧。
一定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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