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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恪!”
“昨天你在片场耍大牌踢人了?”
“听说你谈好的品牌代言被唐希签了!”
“……”
在咔咔闪动的快门声中,各个媒体的话筒径直抵到面前。问题接二连三,大多不怀好意。
宁恪站定,神色冷淡地环顾四周。
她披了件宽松黑色长西装外套,腰上系极细的牛皮腰带,内搭裙子色彩饱和度很高,是她一贯浓郁热烈的风格。
她审视着提问的记者,浓馥红唇轻轻牵起,似笑非笑。
记者见状以为她要回答问题,更是涌上前去。
——宁恪去年因一部偶像剧大爆,颜值顶尖,演技合格,本该吸粉无数,但时不时爆出耍大牌、欺负新人的负面新闻,简直拿了恶毒女配剧本,但好在一张脸撑住了,路人好感度不高但死忠粉多,话题度也高,三天两头的上新闻,内容好坏参半。
今晚一个时尚盛典活动请她走红毯,在此之前爆出她耍大牌和代言被抢的事情,记者的问题也紧跟热点。
经纪人徐简穿黑西装白衬衫,却打了一条骚气的花领带,叫她:“可可,先走吧。”
他是见识过宁恪跟记者硬刚的场面,但今天还要回去见大老板,不要节外生枝最好。
宁恪点了下头,步履不停,迈步往前。
这时有个记者着急地跳了起来,一个手抖没拿住相机,直接砸中了助理安鱼的眼睛!
宁恪又停下来。
毕竟是砸了人,拥挤人群短暂平复了些,见被砸的人只是捂住眼睛像是没什么事的样子,又挤了上来,被保镖死死拦住了。
宁恪拢了下西装外套,侧过身问安鱼:“砸到眼睛了吗?”
安鱼:“没事宁姐。就是有点疼,我们走吧。”
宁恪没应,转过身看到那记者将相机捡了起来,又急匆匆挤到她面前,相机也直对着:“宁小姐…”
宁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挥手拍开他的手臂——啪嗒一声,相机镜头直对着地面落下,刺啦一声碎了。
记者一声尖叫:“你砸我相机干嘛?素质呢!”
“素质?”宁恪失笑,“你自己有素质吗?等下请你跟我助理一起去医院,别急着走。”
徐简隐约想起他叫汪淼,似乎是某个主编的手下,睨了他一眼:“你适可而止。”
这位名叫汪淼的记者还是头一次见到经纪人不拦着艺人发脾气,反而帮着开口警告的,一时间傻站在原地,忘了再跟上去。
徐简转身看到安鱼被砸红的眼尾,也来了脾气,挥手对保镖道:“都给我拦住了。”
安鱼小声嘟囔:“宁姐,我真没事,你别这么大的气性。等会媒体又要黑你了。”
“哦。黑就黑呗,”宁恪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安鱼叹了口气,她知道宁恪这两天心情不好,快谈成的品牌代言被人抢了,特意空出档期的剧也被人截了胡,换了谁都会不高兴。
要进场了,宁恪调整好表情,一边走路一边找准机位,勾起唇角,嫣然一笑。
灯光落下,她穿馥郁的玫瑰色调长裙,纤细吊带扣在雪白细腻的肩膀上,锁骨清晰精致,长发披散,白皙脸颊盈润饱满,明艳又娇俏。
闪光灯明明灭灭,站在聚光灯下的人笑意深深,落落大方。
各家媒体拍照的摄像师在叫她的名字,宁恪转换角度,给了不同姿势,拍完照片,被主持人cue着聊了几句。
还没聊完,下一个进场的人俨然是才抢了她代言的唐希。
宁恪拧了下眉,今天这活动的主办方在故意制造噱头。
宁恪是五官明丽的美人,眉宇深楚,眼眸妩媚,衣着风格也是热烈馥郁的风格。唐希则恰恰跟她相反,她走清新气质路线,喜欢穿白裙、蓝白色水手服,经常演校园剧里的女主角。
虽然两人外型特点不同,但年龄相当,很多资源都撞了。再加上出道之初两人就抢过资源,是名副其实的对家。
宁恪签在音臣娱乐,唐希签在寰宇娱乐,两家公司只隔了一条马路,近年来竞争激烈——前几天,唐希才抢了她一个美妆代言。
唐希见到她先是一愣,很快又露出笑,签完字后提着裙摆款款而来。
主持人见状笑着问:“上次两位合作,已经是两三年之前了吧。目前有再合作一次的打算吗?”
唐希盈盈一笑:“是很久了。我也很期待和宁恪再次合作。”
宁恪慢悠悠地打量唐希一眼,笑着说:“算了吧。”
此话一出,闪光灯明显密集起来。
唐希的笑僵硬一秒,似乎在努力忍受难堪。
“听说唐希老师合作都排到后年去了,我哪等得起呢,”宁恪才悠然补上一句,含笑反问,“是不是啊,唐希老师?”
这话落在有心人的耳朵里,都知道唐希抢代言的事情肯定是真的了。本以为宁恪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知道她在红毯上公开内涵!
唐希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
宁恪冷淡扫她一眼,看向主持人,指了指他的手腕。
主持人愣了两秒才恍然,低头一看时间,忙说:“好了,请两位到后台。”
宁恪再没给唐希眼神,也没去内场入座,直接选择走人。
经纪人徐简等在车上,他脱了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衣袖,正对着镜子在欣赏自己的花领带,一见她们上来就说:“那个记者跑了,大概是怕我们要医药费吧。”
安鱼怕这两个祖宗再闹事,忙说:“就只是红了一小块眼角,没有真的砸到眼睛。不要紧。”
宁恪瞅了她一眼:“行吧,之后要是疼可别跟我哭。”
安鱼:“放心吧,真没事。”
话题就此岔开,快到公司时,徐简又说:“可可,等会徐总要是说话不好听,你也忍着点,别发脾气。”
宁恪:“嗯,知道了。”
徐简口中的徐总正是音臣娱乐公司的老总徐音楼,离异,刚过四十,也是徐简的姑姑。
音臣公司去年跟一家公司签了对赌协议,其中一项指标就是三年内营利两个亿。公司艺人都有任务指标,宁恪排不上一线,但硬性指标也不低,最近合作代言相继被抢,大老板找她并不意外。
一路开车过去,车里氛围压抑。
徐简安慰了两句,就到后座躺下睡着了。
宁恪往后靠着眯了会,又登了小号刷微博。
好巧不巧,热搜上看到一条
#小提琴家夏霖声回国# #夏霖声同性友人#
宁恪眉头一皱,点开热搜词条,先看到一个短视频,又看到两张照片,手指拖动后放大,照片里这位名声斐然的青年艺术家亲昵地挽着一个女人的手臂。那人穿白色大衣,背影清隽。
她盯着照片,安鱼正好想起一件事:“宁姐,刚刚颜小姐来过电话,她说会在公司楼下等您。”
听到这三个字,宁恪很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这位颜小姐叫颜云致,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妻子。
两年前,一次见面吃饭后,宁恪和颜云致闪婚了。
家族联姻,谈不上感情。
这两年她忙于事业,颜云致开了两场世界巡演,两个人没见过几次面,话更没讲几句。到现在,两人的微信对话框聊天还停在今年夏天那次——颜云致问她,给宁家的长辈准备了礼物,要怎么送过去。
因为她和颜云致的公众人物身份,再加上两家生意上的一些合作,家里人希望她们低调,是以结婚的事情从未对外提起过,连身边的朋友也很少知道。
今天颜云致爷爷过八十岁生日,昨晚回家宁恪碰见颜云致,她已经提过这件事。
安鱼见她出神,又叫了声:“宁姐?”
宁恪没好气地回了句:“我知道。”
音臣公司位于市中心,车开了一个小时才到。
公司暖气开的足,大老板还在开会,宁恪出去给朋友打了电话:“林蕴。”
“可可啊,”林蕴正在那边疯狂敲键盘,“我正要打给你呢。项目资料写好了,就是这个嘉宾人选我真是发愁死了。”
这档名叫《完美搭档》的综艺,是一档旅游休闲类的慢综。林蕴写了半年的项目资料,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要赞助,好不容易准备开机了,遇上两三个嘉宾临时毁约,现在缺人。
宁恪:“之前谈好的人真跑了?”
林蕴:“都去上唐希参加的那个恋综《遇见她》了,你知道吗?”
宁恪:“知道。你还想请谁,我去问问。”
林蕴:“我托朋友给我邀请嘉宾了。然后姜泓冰…”
宁恪:“姜泓冰,她一个影后会来参加这种没名气的小综艺?”
林蕴:“我找朋友试试看。万一呢…”
宁恪不客气地打断她:“万一什么万一?节目组没名气,招商会也没拉到好的投资,后续营销也带不动。她上个糊综,她疯了还是你疯了?”
林蕴:“我…”
宁恪:“别吃回头草了,都跟人家分手了,现在还念念不忘。”
“就你不吃回头草,”林蕴抓住机会,立刻反击,“你不吃回头草你还跟颜云致结婚?”
宁恪哽住:“我都说了那是家里长辈安排,我才…”
话说到一半,她瞧见徐简出来:“先不说了,简哥找我。”
林蕴:“呵,说不过我就挂电话。”
徐简叫她:“走吧,可可。”
宁恪:“来了。”
大老板在办公室等她。
见她进来,徐音楼对助理说:“你们出去。宁恪和徐简留下。”
徐简在外穿红戴绿妖里妖气,在姑姑面前低眉顺眼,站得笔直挺拔:“徐总。”
徐音楼嗯了声,问宁恪:“在剧组踢人是怎么回事?”
宁恪有些不在乎地说:“是我踢的。那时候徐简不在,没人拦我,不关他的事。”
徐音楼声音一冷:“为什么踢人?宁恪,我知道你性子野,但既然你签在了我公司,就要守我的规矩。”
宁恪闷着声不说话,徐简忙说:“可可不是为她自己…是剧组里有个摄影师朝着女三号的裙底拍,那姑娘才十六七岁,被吓到了。可可才踢了摄影师一脚…”
“这样…”徐音楼神色稍霁,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定好的剧和代言没了,业绩能否完成,你自己想办法。”
宁恪点头:“我知道。徐总放心。”
徐音楼是个冷冰强势的女人,但宁恪很尊敬她,原因无二,只因为两年前被封杀后,是徐音楼帮她跟原公司解约,重新签了她。
被大老板敲打了几句,宁恪心情没有变得更坏,但实在谈不上多好。
徐简比她更惨,留下来单独挨骂。
还没进电梯,她就听见徐简一声哀嚎:“啊呦!姑姑我错了,我真没包养嫩模啊!别拿鸡毛掸子抽我脸啊!”
宁恪忍不住笑,笑完给安鱼打了个电话,叫她送衣服过来。
毕竟要去见长辈,这一身吊带红裙显然不合适。宁恪换了件奶白色羊绒外套,对着镜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不喜欢穿这些素净颜色,越是明艳张扬的颜色越适合她。但今天没办法,只能忍了。
下了电梯,宁恪把定位发给颜云致,再拍了张公司后门的照片,言简意赅:“这里。”
对方没有立刻回复。
宁恪叫安鱼不用等:“你回去吧。眼睛还红着,回家别玩手机了,小心把眼睛玩瞎了。”
安鱼早就习惯了宁恪的说话风格,笑嘻嘻地说:“那我提前下班了!开溜!拜拜!”
宁恪看着她的背影,舒了口气。
别人都下班了,她还要去颜家上工演戏呢。
片刻前发出的消息还没有回音。
宁恪盯着聊天对话框两眼,没了耐心,把手机息屏揣进口袋里,站在路边等。
冷风萧萧,前两天下的雪还没化干净,风中是雪后独有的冷冽又清新的味道,一呼一吸间,冷空气涌入肺中,宁恪揉了揉眉心,感觉这一天盘桓在心头的火气降了点。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雪又下了起来,且更大了。
等得久了有点无聊,她仰起头伸手接了几片雪花,还没来得及看清六角冰晶的形状,雪花就在她手心里融化了。
宁恪抿了下唇,才放下手,就看见路边不知何时停了辆车。
银灰色,车体线条流畅,低调,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颜云致的车。
宁恪拉开车门。
车里慢悠悠放着昆曲。
是优美婉转,柔漫悠远的水磨腔调。
车里开着暖气,却开着窗。
窗外慢悠悠落着大雪。
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穿挺括硬朗的孔雀蓝色大衣,只有一条细细的束腰,颜色清淡,简约大方。
那人听见声音偏过头看她,乌黑长发落在肩头,并无其他装饰,唯有一双同色的孔雀蓝流苏耳环,在雪白脸颊边轻轻晃动。
宁恪站在车边没动。
颜云致朝她一笑,神色清丽似兰,沉静如水的眼眸弯起,吐字温和轻缓:“宁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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