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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回来了?”猴子打趣地看略带点羞涩的胡理,“看你们那样,我都不好意思往前凑了。”
“哪样啊?”胡理拍一下猴子的背,“我赢了啊,记得请客。”
“没问题。”猴子笑嘻嘻答应了,看着向垣,“刚才白小姐请人来定时间了,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开宴,我正准备来找你们呢。”
“哪个厅啊?”向垣问了下。
“向阳。”猴子溜溜达达往餐厅走,夕阳下山,山林中的光线变弱,一盏盏路灯亮起来,“哟,向岚妹子也到啦,我去打个招呼。”猴子两眼冒着精光往前凑了。
餐厅外面是一圈汉白玉浮雕的围栏,点缀着几丛不凋零的翠竹,向岚披着大红色的围巾站在栏边,艳色惊人。
猴子跑过去戏着脸对她说话,三两句就逗得哈哈大笑。
胡理耸肩,看了下向阳,道,“年龄差得有点多了吧?”
向垣敲一下胡理的头,“想太多。”
向阳阁装修得简单大气,基调为白色,又有深浅不同的灰色相衬托,墙面用浅色石材做出了流水被阳光照耀流动的韵律感,整个厅顿时活了起来。
向氏夫妻坐在首座,白倩左侧,几人笑嘻嘻说着话,见几人进厅,白倩起身招呼大家坐下,便立刻有服务员来收拾桌上的果盘和茶点准备上菜。
胡理恭敬和向家二老问候安康,落座,左手向垣右手猴子,正对白倩。
几个服务员上来,一个个精致的餐盘放在人面前,采用的是位餐。
“今天沾你的光了。”猴子小声冲胡理道,“前菜、开胃菜、餐前酒——,呵呵。”
“排场大,不一定好吃。”胡理也悄声。
向垣手搭在胡理大腿上,凑在胡理耳边道,“别乱说,都是活蹦乱跳的海货,新鲜着呢。”
三人都浅浅笑起来,默契十足。
向氏夫妻随时关注向垣和胡理的互动,见儿子在白倩面前并未太过冷落胡理,胡理也是一派落落大方的样子,相视一笑,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对胡理好感更甚,也就更热情地和白倩拉起家常来,只说她家庭幸福事业有成向垣还一无着落。
白倩自然是知道两老的苦心,有点憋闷,但也打起精神来介绍方骏给供应的好食材,老向本就是老饕,说起好东西来滔滔不绝。白倩只起了一个头,老向便掌控了全场,每上一道菜他便从最好最正确的食用方式开谈,又十分自得于自家厨师的刀工和火候,再加上猴子这个擅长马屁的高手,老向说一句他便贴一句上去,一老一少,相得益彰。
向岚诧异地看猴子,“你还真能胡扯。”
“这哪是胡扯啊,向叔果然是食之大家,我们这样的小年轻每天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现在有人教,多好的机会呢。”猴子表达了一下对老者的仰慕之意,随口道,“寒假了呢,准备去哪里过呢?”
胡理一见猴子开启了泡妞模式,笑了一声,正巧服务员来上主菜,却是一整盘颜色鲜艳的海生,旁边装点了大颗粒晶莹透亮的鱼籽,胡理立即显出痛苦的神色来。
“怎么了?”向垣关切道。
“上次在方骏的店吃了你的海生,痛风小犯了一下,这次再不敢吃了。”胡理对着盘子吞口水,“可是好想吃好想吃啊——”
向垣有点笑出声音来。
白倩偏头道,“胡小姐,今天晚上的菜,还合你的口味吗?”
胡理忙道,“非常好吃,可惜要忌口。”
“呀,是我疏忽了。”白倩忙招呼服务员,单为胡理另点了能吃的主菜。
胡理道了谢,猴子却毫不客气地将胡理的餐盘端到自己面前,“姐,别烦恼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帮你解决好了。”
“没吃过好东西呢?”向岚有点看不下去。
猴子大快朵颐,“你家厨子手艺不错的,这鱼籽,太赞了。”
老向立即冲猴子伸出了大拇指,化解自家女儿造成的尴尬。
一餐饭吃了足一个小时,最后上的甜点是杏仁牛奶布丁,胡理爱死了这个口感,向垣看她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道,“不怕胖,我的给你。”
胡理哀叹,“我吃,不过明早你早起陪我跑步。”
“小事一桩。”
聚餐完毕,向太太亲亲热热拉了胡理去一边的小厅泡茶。
“生食太寒了,每次吃一点点我都要喝一杯姜茶暖暖,你尝尝。”向太太保养得宜的手将精致的骨瓷杯子推给胡理,又转头冲半躺在沙发上的向岚道,“岚岚也来喝点,年轻姑娘家不注意保养啊,以后日子有得后悔的。”
向岚皱鼻子,“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不喝。”
向太太对向岚的任性不以为意,只对胡理道,“今年冬天可够冷的啊,人年纪大了也不想动弹,老向就说了过年约着去海南。小胡,你要不带上爸爸妈妈,咱们一起?”
胡理微微一笑,“老家还有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在,走不开的。”
“老人高寿啊?”
“爷爷奶奶同岁,八十四了;外公外婆一个八十,一个八十六了。”
“真是有福气的,你家里可是有长寿的基因啊?”
“我家祖外婆,一百零四才过身的。”
“对,都说妈妈长寿就寿一窝。”向太太亲热地拍拍胡理的手,“你爸妈现在可退休了?”
“妈妈早年办了离休,现在没事就打打麻将。爸爸是工程师,现在被返聘回所里去做总工,还是比较忙的。”
向太太满口说好,向岚看胡理并不是很热切的样子,起身走向外厅,老向先生拉了白倩、向垣和猴子夸夸其谈。
“哥,老妈在查你家女朋友的身家呢!还不快点去救驾?”向岚拉拉向垣的衣袖,踮起脚尖,“我最烦他们这样了。”
向垣笑,以他对父母的了解,胡理的身家简历早就不知道摆案头多久了,现在问问一是表亲热认同,二是核实核实看人品。
“你刚喝酒了,快回房间去休息了,大人的事情少管。”
“不识好人心。”
“我识了好人心,是不是就要帮你去找肖成南?死心吧,不可能的。”
“哎呀,别老说他了行不行啊?”向岚不满意道,“本来没多少意思都被你们烦得有意思了。”
“无聊了吗?去和侯先生玩一玩吧。”
“向垣从小跟我和他爸就不怎么亲,他爸呢,也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不怎么拘束他,随便他折腾。他考高中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自己选的学校;文理分科也是照他的意愿;考大学、出国了,我们就更不管了,好容易等他读完书回国了,又跑去管白家那一摊子事情。我就和他爸说,人的心要是野了啊,就不好收回来;他爸觉得无所谓,他的儿子,走哪里流的都是他的血,姓的都是他的姓,终究是要回来成就自己的事业。”向太太皮肤白腻,但眼尾还是有细细的纹,“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有主意的,心里清楚,所以我见着她对你好就知道是认准你了,所以我看你也喜欢。”
“我也觉得阿姨很亲切。”
“向垣有点拧,心思略重,想得又多,有时候会钻牛角尖给人气受。你放心,有什么委屈只管和我说,我去教训他。”
胡理点头,“他挺好的,我也能应付得来。”
向太太嗔怪道,“我自己儿子什么性格我还是知道的,你只怕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胡理也就不再表白自己了,这老太太分明就是要圈她钉死在向垣这颗树上了,长辈都表态自己儿子需要多包涵了,她若还是表现得不懂事,那就真是不识趣了。可惜,她也不怎么吃人这招。
向太太又对胡理的人人有房感兴趣起来,只说自己的朋友们手上也有不少的房子,就是懒得打理,放着也是积灰尘,不如等她理整齐了全交给胡理,胡理诺诺地答应了。
最后一行人打着哈欠各回了房间。
胡理泡在温泉汤池里,对着向垣取笑,“不知道你父母对你有多失望,连我这样一个不符合社会审美潮流的女人都要来交好。”
向垣一遍解浴衣的带子一边道,“小狐狸精,靠做生意挣钱的人,你还真以为是规矩人了?他们带着识人的眼睛,知道哪种选择更适合我。”
“可是我觉得吧,不要是白倩,门当户对里也有的是有素质的好女人。”
“我自己带着伪善的面具生活,就特别渴望真实。你能想象两个向垣在一个房子里满肚子心思,却无法真诚交流的场景吗?也许是相敬如宾,但到底意难平啊,而且,我会难以掩饰自己对对方的恶意。生活丧失了善意,就没有宽容。”向垣修长的身体没入水中,浅浅呻|吟一声,“我怕那样子自己就真不是人了。”
“向叔叔特别看得开啊。”
“当然,善于自我安慰的老农民。”
“你还有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好处。”
“什么?”
“耐造啊!”
“去你的!”
胡理泡得全身舒畅,美美滴缩在被窝里。向垣却收拾各样东西,一会儿去厨房找开水,一会儿问服务员送保温瓶。
“你干什么呢?”胡理迷迷糊糊道,“睡了吧,好晚了。”
“你先睡,我准备点东西。”
胡理一觉到头,身体被推了几下,她张开眼睛,向垣已经穿戴好站在床边。
“快起来了。”向垣揭开被子,帮胡理套保暖衣和羊绒衫,又拿了羽绒外套。
“天亮了啊?”胡理打了个哈欠,配合地伸手。
“嗯。”
胡理迷迷糊糊被推出小楼,四周寂静漆黑,偶尔有落雪的声音,远处一点点星火的光芒,时间几乎都被冻得静止。
“这么黑。”
“我们上山吧,走差不多一个小时,正好日出。”向垣把胡理的帽子戴严实了,“跟着我的脚印走,不着急。”
胡理顿时清醒了,搓着双手,“这么浪漫?”
“这里的日出,特别美,我一直——想带一个人来看看——”向垣前方带路,背上还背了一个大包,手电筒的光照得极远。
胡理跟着向垣的脚印,两边偶尔有低矮的树枝挂着衣服,抖落一地雪团,她只走了不足半个小时便觉喘息困难,向垣鼓励道,“快了,就在前面不远。”
“望山跑死马啊!”胡理停下休息一下,“赶得及不?”
“嗯,赶得及,我一个人只要走半个小时。”
“对不起啊,拖累你了。”
“不会,一个人的时候虽然也很享受那种感觉,但天地之间就只一个人实在可怕。”
“你对女人的要求总是那么高吗?”
向垣在黑暗中笑了一下,胡理快步上前,“是顺着这个小路走吗?我也来带会儿路好了。”
积雪不深,只是滑,体力耗费特别大,小路蜿蜒向上,山势略陡峭,登上半山变见远方云层中一点点金红色。
“看,那边小山头被积雪盖满了,光线在这个时候会有变化。”向垣牵着胡理,“再几分钟就登顶了,坚持。”
胡理点头,“有点点金红色,纱一样覆盖上去了。”
“会更美。”
两人便不再说话,闷头上山,山顶一个光光的平台,毫无遮挡。
“啊——”向垣大叫一声,发泄欢乐。
胡理屈身,“好久没这么累过了,有点出汗。”
向垣丢下背包,盘腿坐在雪地上,拍拍身边,“宝宝,过来坐。”
胡理坐下,头靠在向垣肩上,对面是一个个起伏的小山头,一点点金色的光从山后冒出来,淡金,橙金,最后光耀世界,如涂抹上了最好最亮的油彩,配以下方连绵的林海,金绿二色,犹如异世。
向垣伸手摸出背包里的保温杯子,拧开,倒出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塞入胡理手中。
胡理捧着奶茶,喝一口,暖入心窝,她看远方浮云翻卷,道,“向垣,你爱我吗?”
“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