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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胡理买了一大把鲜花去医院看望白倩,向垣有点别扭,根本不想把医院和病房号告诉胡理,胡理就在电话里冷冷对他,向垣屈服了。
胡理估摸着白倩的尿性,不会喜欢开得热烈奔放的月季类和非洲菊类,于是选择了色彩素淡的不知叫什么拗口名字的胡乱凑了一束,跨进病房的时候,向垣正坐在白倩床边给她小声说话,胡理隐约听见他充满柔情的声音和着窗外的晨光,“春天是风,秋天是月亮,在我感觉到时,她已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雨后的篱笆象一条蓝色的,小溪。”
站着听了好一会儿,白倩神情如一个小女孩一般认真地看向垣,向垣对她也充满了怜爱。
胡理就有点想要笑,她的生命里自然也有如诗歌一般激情和浪漫的时光,她、李朝波和猴子三人倚在机车边,站在山丘上,面向壮阔而又绵延的黄土高原,李朝波激昂的声音利剑一般飘荡,“生命的蛆虫,在城市炽热的孤独中爬行——”
胡理不想以窥探者的姿势存在下去,敲了敲病房的门,向垣和白倩这才如惊醒一般回神过来,向垣起身,“来了啊!”
胡理看向白倩,白倩略微不自在,伸手将长发夹在耳后,胡理道,“你还好吗?”
白倩不好意思,“本来也没有什么,只是——不放心。胡理,谢谢你来看我,请坐吧。”
胡理知她将向垣的名字吞了下去,点点头,“有花瓶吗,我帮你插好了放床头吧。”
向垣立即起身道,讨好道,“我来,我去找护士小姐借一个。”
胡理笑嘻嘻将花递给向垣,侧身坐一边的凳子上,认认真真看白倩。白倩不知是心虚还是愧疚,躲避着胡理的目光,脸颊有略微的红晕,胡理看她坐立难安,有点可怜这个姑娘的纯情,“医生有说是什么病吗?”
白倩低头,半晌才道,“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先兆流产而已。”
胡理立即明白了向垣在电话里对她的诸多不方便说,毕竟是女性的私密问题,忙安慰道,“别担心,别多想,先在医院里住着,身体最重要。”
白倩再次向胡理道谢,“真的谢谢你来看我,太麻烦你了。”
“别客气——”
“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打扰你和向垣,我只是——只是——”白倩不习惯示弱,越说越是尴尬,“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过,林致远那边什么也不知道,家里现在也不支持我,那些朋友——”
白倩说不下去了,胡理却一下子明白了,她这样的天之骄女是有很多朋友的,在朋友中也是光鲜亮丽,这样不怎么威风的事情自然对越熟悉的人越是讳莫如深,强撑着面子和一口气。
“回家后肚子不舒服,有点出血,我向医生咨询过,问题不大,但是——忍不住还是会害怕。”白倩苦笑一声,“慌慌张张的才打了向垣的电话——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谢谢你。”
白倩再三道谢,胡理感受到了她的诚意和抱歉,不想让这钻在牛角尖里的女子尴尬下去,看床头柜上有苹果,“要吃水果吗,我帮你削。”
“好的。”
胡理捡了一个红艳漂亮的大苹果并水果刀,刀锋沿着表层转动,一圈圈果皮漂亮地落下来,“医生有说要住几天吗?”
“先一个周看看情况,如果稳定的话回家养着也是一样的。”
胡理破开果肉,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块摊在果盘中,扎上牙签,“你要留下他来?”
“嗯!”白倩很给面子地拿了一块吃起来。
“几个月了?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呢?”胡理四处打量着病房,宽敞漂亮,还带了一个小卫生间和浴室,比起外面三四个人凑一间的大病房不知舒服了多少。
“三个多月,至少,要等和林致远的事情了了再说。”
“好吧,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我会尽力的。”胡理表了个态,见向垣捧着花瓶放在床头,退后一步将花枝转移方向,摆出零落的姿态来,颇有几分意境。
“你身体没事就好,我也放心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忙了。”胡理本就只是来表示下存在感,未免双方难堪,确认了情况便该闪人,于是告辞。
白倩欲起身,胡理忙将她按下去,“别送了,都是自己人。”
向垣见胡理要走,很有眼色地冲白倩摆摆手,“你坐着,我送她下去。”
胡理走出病房,不急不慢走向电梯,医院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向垣也就只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一路无言地进了电梯下一层,胡理穿过一层如菜市吵闹的门诊大厅,在绿化带处停下脚步,向垣果然是转到她面前来了。胡理上下打量向垣,衣衫整洁,神采奕奕,不像熬了一夜的模样。
“说点什么呗。”胡理看旁边有个座椅,挪过去,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吧,站着还挺累的。”
“昨晚把白倩安顿好已经挺晚的了,我想着来回奔波也麻烦,就在隔壁宾馆开了个房间睡了一夜。”向垣揉了下肩膀,“床太硬了,没睡好。”
“不是说公司有事吗?”
向垣笑了,“是啊,小吴的电话,有点紧急情况。”
“那我的汤呢?到现在还没喝上一口呢。”
向垣蹭到胡理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本来已经买好了的,接到白倩的电话,响一声就断了,这不像是她的风格,有点担心,就过去看了看。她这事情,还真挺麻烦的,我知道了比不知道还危险,你这乌鸦嘴,说什么灵什么。”
“怪我咯?”胡理挑眉,“我个人建议吧,你还是得通知她家里人,不然随便发生点什么,很难办。”
“她不会同意的,她哥正愁没借口把她弄回去,这要知道了怀孕的事情,别说离婚了,就是离家也是不许的。”向垣也有点发愁,“她很倔,没人劝得了,我就只尽量照顾点。”
“我修养不够,真是怎么都憋不住心里的刻薄话。人家有父有母,有哥哥有丈夫,你算什么?”胡理瞪着向垣,“就见你在中间忙乎来忙乎去,说起来高风亮节,不为私情,我怎么就觉得那么——”
胡理气上来,说不下去了,向垣忙给她顺气,“消消气消消气,也就这一回了。”
胡理深吸了几口气,“她呀,前几天和向岚来店里找我,说是要去参加高琳和肖成南的婚礼,让我给说时间和地点,我没说。这个事情,你掂量掂量,我是管不了了,但是——高琳走到现在很不容易,你最好别让她俩坏她好事。他们两口子闹离婚,倒霉的全是别人了——”
“你放心。”向垣握住胡理的手,“这事我有度的。”
胡理看一眼向垣,“今天算给你面子了吧?”
“太给面子了,谢谢你。”向垣在胡理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我没看走眼,大气,敞亮——”
“那你也敞亮点?”
向垣笑一笑,摇摇头,胡理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女人再大气对情情爱爱的事情也计较得多,她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态度,还得有点行动。昨夜小吴的电话来得急,是关于李智楠的结果。
早前,向垣一狠心,向周围朋友堵了李智楠的路,李智楠求助无门,这段在公司也堵不到向垣的人,急愤上心,鬼迷心窍吃了安眠药,家里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口吐白沫了,急忙送了医院急救。小吴本来不知道这事儿,是李智楠的前未婚夫跑去找他转告,终究是舍不得,想请向垣出面解释解释。向垣只道李智楠不过就是要逼他出面罢了,他要真去了反而给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就这样吧。小吴是向垣一手带起来了,也早定了要接向垣在前锋的班,自然是鞍前马后把向垣当祖宗一样伺候,什么事情都为他打理得妥妥帖帖。向垣毕竟和李智楠恩爱一场,这女人走不出来他也有点不忍心,摸了自己的□□交给小吴,交代他去把李智楠的债务给处理了。
向垣不管小吴是怎么和李智楠交涉的,他只知道昨日他的卡上又少了六十万整的现金,而李智楠似乎也终于接受了分开的现实。向垣松了一口气,但这些事也确实没必要向胡理交待,“小狐狸,我现在,最爱你了。”
“行了,我也不逼你了,你早点把这边弄弄好,回家把我书架给装好。我还得去找高琳一趟,她回城了,说是请我去当伴娘,约了试衣服。”胡理不想纠缠,挥手起身,低头看自己的小腹,“你说,我最近没胖吧?要不要节食减减肥什么的?”
“千万别。”向垣大惊失色,“我抱着正合适,芦柴棒有什么意思,硌得慌。”
胡理目光流转,咬唇骂一声,“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