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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卿见她出现,笑容轻绽,他反拉住麦影西,望着她的眼睛,轻声道:“你先告诉我,可不可以原谅我。如果你原谅我,我们马上就离开。如果你不原谅,我就每天都来对你说对不起,直到你肯原谅我的那一天。”顾延卿说的认真,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拉住麦影西的手也异常坚定。
麦影西深吸一口气,终于回望着他,却反而,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真正移情别恋的人,也许,是她。
顾延卿一愣,正想追问,又有一个人冲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打开顾延卿的手,微恼道:“你这人,怎么随便碰人家的儿媳妇。”
恳顾延卿莫名其妙,他转头望了过去,却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衣衫得体,典雅大方,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只是脸色苍白,好像刚刚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麦影西则完全地吓了一跳,“叶妈妈?”
那个人,正是叶枫的母亲,她急着想看看麦影西,所以瞒着叶枫,自己跑来了学校。
让可没想到,一到学校,就看见了别的男人与麦影西拉拉扯扯的画面,她当然气恼了,这个女孩,分明就要嫁给她儿子,而且,肚子里还有她的孙女,怎么能这样胡来呢。
“什么儿媳妇?”顾延卿皱眉。
麦影西就算有一百个解释,此时,也不能当着叶妈妈说什么,她现在有点后悔了,为什么今日出门时没有看黄历?
她简直是犯了太岁,之前积攒的问题,没有来得及解决的旧患,竟然在第一时间,全部蜂拥而来。
“她是我的儿媳妇,她马上就要和我儿子结婚了。”叶妈妈护崽一样将麦影西往自己身后一扯,不悦地望着顾延卿。
“你儿子?”顾延卿的涵养很好,所以,他没有生气,只是神色太过沉静,静得让麦影西觉得害怕了。
“妈!”叶枫也听到了消息,急急地赶了过来。
麦影西突然很羡慕鸵鸟。
鸵鸟啊鸵鸟,你的命怎么那么好,想躲的时候,就能随地找到沙子?
她此刻,便是连地洞也找不到了。
“他就是你的儿子?”顾延卿转身,看着那个走近的少年,颀长,英俊,恍如一株正茁壮成长的白杨树。
那么年轻。……甚至,有点眼熟。
“影西……”他转而看向麦影西,叶枫也看向她,叶枫的手有点发冷,麦影西真正的男友出现了,为了不让男友误会,她一定会解释清楚吧。
即便她说了实话,叶枫也不至于会怪她,可是,他不敢预想结局。
“影西,是不是他纠缠你?”叶妈妈同样不相信自己的准儿媳妇男女关系混乱,同样看向她。
他们都是温和的人,脾气很好,声音也不高,可此时,却不约而同地逼着她。
麦影西抿着嘴,沉默。
“那么说,她说的是真的?你其实一直是脚踏两只船?”顾延卿也终于恼了,他确实是错了,与杜若有了一夜,可是她呢,竟然瞒着自己与外人有婚约?
“麦影西,你太可怕了,一会儿是雷代的遗孀,一会儿又嫁给了另外一个人。”一阵死寂后,顾延卿突然笑了起来,看向麦影西的目光,也不复从前的温柔和煦,他冷冷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告诉我,你一直在我面前表现的那个女孩,真的是你吗?”
他有一种深深的,被欺骗的感觉。
麦影西接二连三的身份,每一次,都能让他猝不及防。
麦影西嘴巴张了张,想解释,又无从说起。
倒是叶枫,他试图解释道:“事实上……”
“对不起。”麦影西却打断了叶枫的话,凝视着顾延卿,郑重地,一字一顿道:“对不起。”
顾延卿的手垂在身侧,刚好握住了一朵玫瑰花,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带刺的花,刺伤了他的手。
“没关系。”他很轻很轻地回了一句,“反正从一开始,就是我追求你,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说完,顾延卿转身,决然地离去。
周围又是一阵惋惜之声,为叶枫惋惜,为顾延卿惋惜,当然,这所有的情绪,堆积在一切,便是对麦影西的厌恶。
“你要去追吗?”叶枫眼见着顾延卿的背影越来越远,萧索,寂寥,他低声问麦影西。
如果让顾延卿这样离去,这个误会,也许,会成为一个死结。
而且,顾延卿的条件那么好,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麦影西的偶像,他不会自私到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让麦影西放弃他。
麦影西摇了摇头,目送着顾延卿离开,她抿了抿嘴,想用最自然的姿态招呼叶妈妈,可是话还没说几句,泪就滑了下来。
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