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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娘说的倒是好听,若是透露出去半字,便休想活着走出林府,其实心里早就起了赶尽杀绝的念头。
一回府,就将那些个在场的丫鬟嬷嬷全都秘密毒哑,发卖了出去。
而自己的牡丹院从回来起就开始闭院,陈姨娘对林老爷声称是自己染了重病,唯恐惊扰到他,这些日子恐怕无法侍寝。
居然想凭一己之力将此事遮盖过去。
院中一个下人都没有,偌大的院子,静的令人发怵。
突然响起一阵惊恐的尖叫:“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屋中林衣裳倏得睁大眼睛,像是碰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双手胡乱的在空中乱抓,仿佛突然发疯了一般。
陈姨娘心疼的上前抱住她,双眼赤红的喊到:“我的儿啊……娘在这儿,不要怕不要怕……”
林衣裳只顾尖叫,双手胡乱的在陈姨娘的身上乱抓:“啊!”
陈姨娘心都要碎了,屋内只有她们母女二人,不用顾及,她哭喊出声,声音实在是刺耳嘶呖:“我可怜的儿啊……你放心,娘不会让你白受这个苦的,娘一定会让那些害你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气氛陡然凝重了起来,陈姨娘话中带着鱼死网破的狠劲儿:“娘一定,让那个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那年过半百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紧张的解释着:“夫,夫人,我已经依照您的吩咐,在那位小姐每日喝的补汤中放入了□□,以她那孱弱的身体,我向您保证,绝对活不过这半年,您就放草民一条生路吧!”
那老者在地上磕着头,央求着。
陈姨娘再也没有上一次那运筹帷幄的淡然模样,眼里全都是置人于死地的狠绝,她咬牙启齿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那个小贱人活不过今月。”
风平浪静的过了半月。
林染笙在屋中捂紧了心口,那胸间翻滚的痛意让她站不住脚,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还不等自己将怀中的帕子拿出,那唇齿间便已经溢出了鲜红的血迹,仔细看还带着丝丝黑色的细线。
“咳咳……”
林染笙止不住的咳嗽,口中溢出的血更是止也止不住。
眼前一阵阵眩晕,好容易才没让自己一头载到在桌子上。
清荷一进门,大惊失色的喊道:“小姐!”
林染笙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连简单的喘气都觉得困难,在昏迷前,对清荷道:“清荷,去……去找沉珏……”
在这世上,只有非辞才能相信。
清荷一愣,抽噎着狠狠的抹干了眼里的泪,六神无主的跑去沉珏的院子。
清荷在沉珏的门外大力的敲着门,哭喊着叫道:“有没有人啊,谁来救救我家小姐……”
沉珏打开了房门,看到了清荷那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神色狠狠一变。
随即身形一闪,飞身来到了林染笙住的院子。
一打开房门,便看到林染笙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似一个随意被丢弃了的破布娃娃一般。
他像是突然被抽了脊梁骨一般,竟是身子一晃差点跪在地上。
沉珏踉踉跄跄的跑过去,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个彻底,像是蔓延着血光,浑身颤抖着身子将林染笙搂在怀里,轻轻的将手探在她的颈间。
待到摸到微微的跳动时,沉珏才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将胸腔里的那口气颤颤巍巍的吐出,眼泪却是再也绷不住了,十分没骨气的掉了两滴。
真的,心疼的快要一寸寸的在他胸腔里碎开了似的。
刀架在脖子上,插在胸口里,都不如她倒在血泊里让人胆颤心惊。
沉珏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轻轻的禁锢在怀里,飞身出了院子。
到了早先给林染笙解药的院子,萧长翊不在院中,沉珏六神无主的抱着林染笙四处找着。
看到一白衫男子推着轮椅进来,沉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脑根本分不出别的心思,都忘了施展轻功,就这么抱着林染笙跑到了萧长翊面前。
“快,快帮我看看她……”
像是从嗓子眼儿里用尽力气才挤出这么几个破碎的字,沙哑的不成样子。
萧长翊看到林染笙的样子,也是皱起了眉头,面色严肃了不少:“跟我进来。”
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并不大,但是东西却是十分紧凑整齐,有三面巨大的柜子立着,上面带有一个个的小格子,还有一张檀木桌,和一张单人床。
沉珏将林染笙轻轻的放在那张床上,手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放,饶是他这个见惯鲜血的人却不敢擦擦她脸上的血迹。
只敢就这么上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背脊崩的像是快要裂开一般,害怕多用这么一分力,就能将床上的人弄碎了一般小心翼翼。
萧长翊推着轮椅走过来,手轻轻的搭在林染笙的脉搏上探了探,随后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沉珏见他的面色不对,着急道:“如何?”
萧长翊放下了把脉的手,说道:“她这毒已经中了许久了,最少已有三月,若不是最近开始加大剂量,可能还要在她体内蛰伏几月,倒那时毒发,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沉珏心里“咯噔”一下,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可有法子治?”
萧长翊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道:“这毒时间已经很长了,要想清除是天方夜谭,她身体孱弱,我也不好用药,这毒已经侵入她的五脏六腑,牵一发而动全身,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沉珏眼睁睁的看着萧长翊将手中的银针包散开,取出一根根银针,再扎到了林染笙的额前,发间。
沉珏躲了一下视线,像是眼前的这幕刺人似的,随后又像是自虐一般紧紧的盯着床上昏睡的小人儿。
萧长翊施针过后,便推着轮椅出去了,留下林染笙和他两人。
沉珏这才绷不住了,胸腔狠狠的动了两下,他急急的喘息了两声,眼睛都红透了。
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都将他的衣服浸湿了两层,赶紧撇开脑袋,将手上的冷汗擦拭去,就算林染笙昏迷,也不想让这样的自己在她面前。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轻唤。
沉珏急匆匆的回头,便见林染笙在瞅他。
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又像是白日里那依然璀璨的白日焰火,林染笙眼睛亮亮的,许是病痛折磨的她有些脆弱,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沉珏,甜滋滋的唤了一声:“非辞……”
这一声甜到了心坎儿,也从心尖儿苦到了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