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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笙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回到了院儿中,丫鬟小厮挂完花灯便走了,院中现在还是只有主仆二人。
刚一进院儿,清荷便迎了上来,着急道:“小姐,您去哪儿了?这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可是哪儿伤着了?”
林染笙扯了一抹笑,安抚道:“没事儿,这血是别人的,别担心……”
清荷看林染笙的面色不好,平时就没有什么血色的樱唇现在更是惨白,心里一急,也是一个有眼力见儿的,什么都没再问,只絮絮叨叨的关心着:“小姐的身体可是又不舒坦了?清荷这就扶小姐回去休息。”
林染笙由着清荷将她扶进房里,没办法,这副躯壳实在是弱,刚刚走回来时那么点儿距离,都是强忍着晕眩。
坐到床上后,想起大反派今日身上那浑身是血的样子,还有他那间家徒四壁的房子,连窗户纸都是破的。
这寒冬腊月的,身上还有那么多伤,别真留下什么病根,她连自身都难保,可没有多余的银子去给他治。
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清荷帮她掖好被子,便准备退了出去,林染笙偏头问了一嘴:“清荷,咱们糊窗户的纸还有吗?”
得了肯定的答复,林染笙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一觉便睡到了晌午,刚好林府的小厮前来送饭,还是一些没有油水的清粥小菜,林染笙挑挑拣拣,竟是真的一块儿肉沫都没找到。
暗叹:陈姨娘还真的抠门啊……
今早起来身子还是乏力的很,昨日的后遗症还没好透。
住进这个院子里后,这生活质量毫无改善,整日吃这些没有油水的饭菜,嘴里实在寡淡的很,她叹了口气,忍不住的腹诽:怪不得这副身体弱的好像一阵风便能吹散了,天天吃这种东西,谁能健康的起来!
林染笙刚喝了一口粥,脸都皱在了一起,不敢相信的吧唧吧唧嘴,瞪大眼睛,心里骂了句娘:那厨房不放油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盐都对她们苛待着。
林染笙苦着脸,冲着比她还小几岁的小丫头撒娇:“清荷……我想吃鸡腿还有糖葫芦……”
清荷毫不留情的打击她:“小姐,咱们现在一穷二白,哪有钱去买这些啊?”
林染笙:“……”
说罢,好像还不够似的又要翻旧账:“要不是小姐前些日子将银子买了那披风,咱们还是有一些结余的,清荷现在就可以给您去买!绝对够让小姐满足而下的口腹之欲!”
哭唧唧,委屈。
林染笙悻悻然的闭了嘴,咽了一大口粥……
就算大反派不领情,可活命时刻鞭策驱使着她去讨好他。
况且大反派现在还受伤了,她更要勤快些,雪中送炭什么的最容易博得好感了好吗!
用过饭后,林染笙打发走了清荷,顶着那午后的冬日里并不热烈的阳光,从柜子里拿了一沓子糊窗户的纸,又来到了大反派的院儿里。
林染笙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扣扣扣……”
房门紧闭,里面的人也未曾出声,她纠结了半天,经过深思熟虑后,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沉珏还在昏迷,眼睛紧闭,林染笙默默的松了口气,可能是上次大反派的表情太过骇人,昏迷时还好,她看不到他那双如深渊一般的眼睛。
她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掀开了一点儿大反派的被子,先是确认一下伤口有没有再崩裂,看到布条上只渗出了点点血迹,林染笙这才放下心来。
赶紧将大反派的杯子严严实实的掖好,还探了探他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热,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悄悄咪咪的退了出去。
等林染笙出去后,沉珏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千万种复杂情绪,厌恶与贪恋两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放在床边的手微微紧了紧,似是有些不能忍受。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不在计划当中的事情,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毁灭,他做不到可以分出心思去想,如果放任她存在的那一种可能性。
林染笙退出房门后,开始兢兢业业的修补窗户,丝毫没有因为他昏迷看不到而偷懒耍滑。
心里还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这是在一点一点深入敌方内部,才不是看他受伤心疼他呢!
和大反派打好关系后,再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告之与他,最后论功行赏岂不快哉!
林染笙心里喜滋滋的打着小算盘,抬着头,费力的将手中粘着米糊的窗户纸往那还在漏风的窗前贴去,才贴了两张,额头上便是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虚软无力。
“呼……”
昨日那事情的后遗症休息了一晚还远远不够,幸好过两日便是发例银的日子,一定要让清荷买只烧鸡来补补身体!
林染笙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不得已的放下手中的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把心口处的闷疼呼出些许。
突然,房门打开了,感觉到那专属于大反派身上的冷气还有一阵夹杂在血腥气当中凛冽的淡香。
林染笙怯怯的抬头,看到大反派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神色淡淡,但林染笙却是无端的觉得吓人,她缩了缩脖子,说出的话结结巴巴:“我……我看你的窗户……有,有些破……”
说罢,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手中剩余的窗户纸,低着头喏喏的开口:“就,就想着来补补……”
说罢,抬头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在那张绝色的小脸上显得耀眼而夺目。
大反派没说话,看着只到他胸口的小女人,那不爽与慌乱好像到达了顶点,犹如火山喷发一般怎么也收不住。
好像是属于自己的领地被突然的侵占了一般,他偏偏还该死的想要将自己的领地送于他人。
一束光刚打进黑暗时,总会觉得不适且刺眼。
这种纠结让他起了毁灭的心思,他没有那个能力去调节,只能选择快刀斩乱麻般的一了百了。
沉珏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眉头,上前将门上刚贴的崭新的窗户纸毫不留情的撕下,轻飘飘的扔在地上。
说出的话比这数九寒天都冷:“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来了。
说话时连正眼都未曾瞧林染笙一下。
这话说的,实在是不留情面,绝情透顶,仿佛她整日为了活命所付出的努力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心头那闷痛肆意叫嚣着,慢慢蔓延到四肢,似乎骨头缝里都待着尖锐的疼痛,还有那马上就要冲破喉间的腥甜,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
昨日才救了你,今日你就过河拆桥,这世上怎么有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啊!
林染笙实在委屈的要命,咬牙忍着眼前一阵阵晕眩还有那心口叫嚣着的刺痛,恨声赌气道:“你求我我都不会再来了!谁稀罕!”
将那手中剩余的纸狠狠的扔在地上,气呼呼的走了。
死就死了!说不定伸头那一刀还能让她回现代。
还没走两步,林染笙便是再也忍不住了,那喉间的腥甜冲破喉咙。
“咳咳……”
那还带着砂砾的小路上染出了点点红樱。
她十分有骨气的摸了一下嘴角,毫不在意的继续走。
脑子里全都被大反派又怎么了?就算明天被大反派砍了脑袋我也不伺候了!这种心绪冲昏头脑。
沉珏望着地上散落的纸,还有那不远处的点点血色,不明显的皱了一下眉头,手一寸寸的收紧,眼中刚出现了点儿茫然便立刻被沉静覆盖。
林染笙强撑着自已摇摇欲坠的身子回了自己的房中,脚似有千斤重,她怎么努力都再也抬不起来一下。
晃了晃身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姐!小姐!”
昏昏沉沉间,好像听见清荷焦急的叫喊,林染笙费力的想把眼睛睁开,眼前却是一片混沌。
随即,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一声关门声。
林家账房――
清荷跪在地上,拽着管钱掌事的衣襟,哭着求道:“我家小姐现在昏迷不醒,求求您,能不能把这个月的例银先支给我们……”
那掌事油光满面的,穿着居然比一般府上的小少爷看着还要气派些,那管事是陈姨娘安插进来的人,对林染笙一院儿一直十分苛待。
他毫不留情的踢开清荷,讽刺道:“你当林府是你四小姐一个人的?想什么时候拿钱便什么时候拿?滚滚滚,别妨碍老子算账!”
清荷跪地磕了几个响头:“求求您了!”
那掌事不耐烦的唤来小厮:“来人,把她扔出去,晦气!”
清荷被两个小厮狠狠的丢出账房。
清荷抽噎着回到自己院儿,看到林染笙依然昏迷不醒,锦盒中又是空空如也,连抓药的钱都没有,忍不住的崩溃大哭。
哭着唤林染笙:“小姐……”
林染笙病倒的消息被那管事告知了陈姨娘。
陈姨娘装模作样的过来关心,带着一众丫鬟嬷嬷,浩浩荡荡的来了,面上装的十分慈爱:“呦……笙儿这是怎么了?”
清荷扑倒在陈姨娘脚下,恳求道:“主子,求您请大夫来看看我家小姐吧。”
许是专门挑着有外人在,陈姨娘面上也是显得十分焦急,纡尊降贵的搀扶起了清荷:“快快起来,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老爷若是知道了还以为我怎么苛待于你们主仆二人呢。”
说罢,便叫了一个丫鬟,还专门吩咐:“小莲,快快去请大夫,请最好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