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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洒在这处远离官道的废弃货栈行子里,将还站立的几人身影拉的格外长。
生死存亡之际,人们往往会选择认命。
白鹞鹰至死也是绷着一张脸,微抬眼眸,看着那一柄反射霞光的钢刀。
没有害怕也没有畏惧!
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小人算计。
败在了小小的韦艄公手里。
不得不说,人才都是藏在市井之间啊......
————
“王霸拳!”
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让韦艄公微微失神。
他转过身子去看,瞧见许舟提着沙包大的拳头,怒吼着冲了上来。
韦艄公暗叹一声。
总是有些不要命的小人物上赶子送死。
转身,将刀竖在身前,小臂抵在刀身后,缓冲抵挡之用。
拳头与刀身相击!
砰!
十分清脆的一声响,气浪鼓荡。
以二人周身为中心,荡起一圈尘土涟漪!
待尘土慢慢散去,众人惊骇地发现,笔直的刀身竟是向韦艄公的方向,朝里凹陷了好几个度。
要知道,这柄刀可是随手从地上捡来的皇城司制式军刀,用来锻刀的手艺放在当代是最顶尖的,除开江湖上几个专门锻刀的家族,就属皇城司的刀最为坚硬。
皇城司的刀在江湖上也是为数不多见的硬通货,每每出现一柄,都要卖上百两黄金的高价,前些年,还有两个门派为了一刀之争,大打出手,不过最后事情闹的太大,被皇城司知晓,派兵给丫都灭了。
这般硬度的刀,竟是被许舟这个小子一拳打的朝里凹陷下去?
这力道该有多大!
“陈近南,快住手。”
几人都是认识许舟的,知道他是天地会的人,也是韦艄公颇为看重的一个小头目。
有人上前阻拦,想要拉开许舟。
却不料,许舟反身又是一拳。
这人躲闪不及,胸口硬生生挨了一拳。
当即胸骨凹陷,吐出一口鲜血,被打的昏死过去!
“陈近南,你疯了,快住手!”
其他人上前,想要拦住发疯发狂,敌友不分的许舟。
不料,这时候,手臂被震得微麻的韦艄公开口:
“他没疯,他可是皇城司安排在我们身边的暗桩啊!”
听闻,众人皆是震惊无比,下意识地拉开距离,握紧手中长刀,对准许舟!
形势再一次急转而下!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许舟收回拳头,看着一脸笑意的韦艄公。
韦艄公摇摇头:“不不不,今早才知道的。”
“废话少说,直接开干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说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还是拳头来的实在些,谁赢了,谁就能活。
韦艄公指着许舟身边的几个小头目,让他们一起上,但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被许舟的力道吓着了,小头目们互相看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脚步一会往前,一会往后,就是没人上。
他们也知道,自己不是许舟的对手。
若是挨上那么一拳,不死也是残废。
虽然己方人多势众,但免不了出岔子。
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倒霉蛋子!
韦艄公见众人都不想上,暗自臭骂了一声,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便提着刀身变形的长刀,迎面砍了上去。
大家心里冤,本就不是死心踏地为魔教办事。
而是被迫的,他们还想多活几年呢。
……
飒飒——
长刀裹挟罡风,迎面噼砍过来。
看这不死不休的架势,若是一刀正中,许舟的身体都要被砍成两半。
不过当众人都以为许舟会选择暂时性避开锋芒时。
他动了!
他正面顶上去了!
是的,我们的陈近南选手,他选择正面硬抗!
只瞧许舟脚尖稍勾,勾起地上的一柄散落长刀。
皇城司的刀,刀身狭长,彷苗刀,刀长和一个普通成年男子的身高差不多。整柄刀只刀尖两掌处开刃,刀柄和刀身可单手握,也可双手握,便于噼砍,阻敌。
许舟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握住刀身,横举在身前。
这是一个颇为大胆的动作,几乎将自己的命,全部寄托于刀的坚硬程度上。
若是刀不够坚硬,被对方噼断,那么持刀的人也会被从上往下噼成两半,场面极其血腥。
“铛——”
随着一声巨响,许舟双脚一沉,竟是将脚下泥土踩下去一寸多深。
一招过后,双方势均力敌!
不过许舟的双手被震麻,左手因为握住狭长刀身的缘故,即使握的地方并不锋利,虎口依旧被刀身震裂,流出血来。
霹雳——
忽的,一道耀眼雷光闪耀天空。
原本还晚霞漫天的天空,忽的黑云压境,一副要下暴雨的样子。
几息的时间,雨滴自天空倾斜而下。
对立而站的两人皆是单手持刀,刀尖斜指入地,雨水顺着刀身的血槽滑落,一滴一滴地溅在干燥的泥土里,荡起一小圈尘土涟漪。
雨幕下,众人目光中。
许舟忽的斜起嘴角,目光带着几分桀骜:“早就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把你杀了,一了百了!”
韦艄公脸上带着略显玩味的笑容,微微偏头。
“若不是今早偶然得知你的身份,本香主日后还打算好好栽培于你,没想到,你竟是一个狼子野心的玩意。”
许舟不温不火:“我很想知道,是谁告诉了你,我的真实身份。”
韦艄公举刀:“我也很想知道。”
“你说,会不会是皇城司自己呢?”
韦艄公的笑意,下一刻僵在脸上,再也笑不出来。
许舟继续道:“你说,现在外围是不是都是皇城司的人马,只不过你们这些蠢蛋没发现罢了。”
——
“晤——”
货栈不远处的高坡山林中。
徐白露忽然感觉有人从身后靠近,刚想转头去看,却发现嘴巴被人给堵了起来。
数十人从树林后窜出,领头的是一个身形魁梧,脸庞带着十字刀疤的大汉,在大汉身边,还站着一位黑裙小姑娘,小姑娘娇小可爱,只是气势汹汹。
二人皆是负手而立,目视远方。
“大姐,这样做会不会着急了些?”朱烈偏头看向邱萤询问道。
邱萤眨了一下眼睛,轻笑一声:“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