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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舟将请柬塞进怀里,这才回到魏午作的小院中。
院中的老槐树上,趴着几只蝉,阵阵嘶鸣不断。
“回来了?”
“嗯。”
“吃的啥?”
“面呀!”
魏道听罢,饶有意味地点点头。
许舟不明所以然,看着老头子不怀好意的笑容,只觉瘆人得慌,他捂住胸口,往后退了两步,像一个被坏老头惦记的纯情小姑娘似的。
魏道一撅一拐地从屋子中搬出张太师椅,放在台阶前,然后坐下,一手拿着蒲扇轻扇,另一手勾勾叫许舟近前。
许舟摇摇头:“有啥话,就在这说。”
魏道老不正经,咂咂嘴,老神棍附体,摇头晃脑道:“为师掐指那么一算,你修炼为师的《霸道之气》也该入品了才对。”
许舟扬起眉头:“你说啥(shà)?”
魏道轻摇着蒲扇,侃侃而谈:“世间武道共分九品,一至九品又分上中下三等,下三品常人即可做到,不需修炼。
比如庞虎,庞虎体格高大,气力浑厚,天生的八品武者,一拳百斤之力,常人莫及。”
“那我岂不是比庞虎还要厉害?”许舟神采奕奕。
他可是两次打的庞虎满地找牙。
虽然第二次魏道不讲武德,偷袭庞虎。
但许舟相信,没有魏道的帮助,他也能凭借阴招斗败庞虎,只是代价要比第一次大。
魏道闻言,不屑地一笑,指着许舟:“就你?知道为师为何要你修炼《霸道之气》吗?”
许舟摇摇脑袋。
“因为你身材消瘦,气力不足,不是练武的料子。为师叫你练霸道之气,也是有意提升你的体格,至少拉到正常人的水平。”魏道一针见血地戳到许舟痛处。
许舟能打倒庞虎,那完全靠的是阴损招数。
那撩裆脚是冲着断子绝孙去的。
若是真刀真枪干一场,不出几个回合,庞虎就能把许舟揍得满地找牙。
可许舟完全不自知,叉腰自傲道:“打架又不是提前约好,等双方摆开架势在战。我这是灵活变通,再说,能打赢不就行了。”
对于这一点,魏道并不否认,而是笑笑:“确实,打架能赢就行,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这也是魏道收许舟为徒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可不想要那些一板一眼,死脑筋的徒弟。
懂得灵活变通,才能在武道上走的更远。
“说说吧,这几日你练习《霸道之气》有何感受?”
说到这,许舟的话可就多了,他喋喋不休道:“初练第一日,并无太大的感受,只觉一丝真气游走在全身经脉之中。第二日,全身酸痛无比,十分酥麻,似是堵塞的经脉被真气冲开。余后几日,按照修炼的口诀去练,真气充盈,越来越多,体内充满力量,浑身使不完的劲。”
许舟恨不得现在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闲时再打一套军体拳。
魏道点点头,捋捋胡须:“甚好.....不过需要注意,接下来的三个月是打基础的关键时期,早晚需勤加练习。”
“嗯。”
“切记不可行房事,精元泄出!”魏道提醒道。
“???”
这,敢情这修炼的是童子功?
坏了坏了……日后的美好生活一去不复返。
“那已经破身了怎么办?”许舟直言不讳,他刚来这个世界第一晚,就喝到了豆浆。
魏道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许舟小小年纪已经是老司姬。
末了,他只是叹了一口气:“以前的不算,从现在开始,切记不可再行男女之事,要不然功亏一篑,还会遭受霸道之气的反噬!。”
“反噬?”
魏道点点头,至于反噬的副作用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因为魏道年轻时,铁骨铮铮真汉子!
算了,大不了以后分床睡,就是揉捏团子有点难戒……许舟皱起眉头,心里如是想到。
“那三个月以后呢?”许舟又问道。
“多多益善……”魏道贱兮兮一笑。
然后这师徒两人脸上,都是露出“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
三个月也不长,忍忍就过去了。
……
“师父,刚才您说庞虎是天生的八品武者,那我现在呢?大约几品?”
“初入九品。”魏道伸出小指甲盖努了努,笑道。
同时魏道叫许舟不用太在意品级的划分。
庞虎虽是天生的八品武者,但那也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日后若是没有良师教导,也只能止步于八品。
许舟不一样,成长的空间很大。
短短数日已经摸到九品门槛,再加上他打架时的贼心眼,打赢一般的八品武者不在话下。
当然,这可以精准的概括为:下限低,上限高,最重要的还是武功秘籍好。
“一品之上是什么?”许舟好奇。
魏道握拳放下嘴边,假意咳嗽两声,站起来拍拍自个的胸脯,意思不言而喻。
一品之上是魏道!
许舟心里火山爆发:可拉倒吧。
若魏道是一品往上,还在这里当午作?
早被离朝皇帝当大宗师供奉起来了!
事后,师徒二人再闲聊两句,就各干各的事情。
许舟抽空,把怀里硬邦邦的请柬拿出来看了看。
请柬制作简单,就是普通的硬皮纸,打开请柬,上面简单写了几行字,字十分秀气,一看就是姑娘写的。
看完之后,许舟一时怔住。
跟屋子里的魏道打了声招呼后,便独自出门,不知去往何处。
.....
朱雀街。
行人来来往往。
这个时辰,正值饭庄酒肆里的客人,吃完午饭退场的时辰。
一品祥符楼。
几位肩头搭白毛巾的伙计站在门口窃窃私语,抬头望着二楼天字一号的雅间。
那间上好的包厢闭门已经一个多时辰,期间只点了一壶绿茶,其他的菜品,瓜果和点心什么都没要,甚是奇怪。
恰逢老掌柜路过,伙计拉住老掌柜道:“掌柜的,天字一号房好久没动静,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老掌柜抬头,往天字一号包厢瞅了一眼,摆摆手,并且告戒伙计们长点眼力见,不要惊扰了包厢里的贵人。
贵人?
老掌柜没有解释那么多。
伙计们不认得徐白止,他可认得。
看样子徐白止今日是和生意伙伴约在自家酒楼谈生意,不过对方似乎放了徐白止的鸽子,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来。
老掌柜很是好奇对方究竟什么来头,竟然敢爽徐白止的约?
“哦,我想起来了,我咋说看着这么面熟呢,她是徐福记的....”
“闭嘴。”
老掌柜呵斥一惊一乍的伙计,冷眉直竖。
那位认出徐白止的年轻伙计立马捂住嘴巴,凑到老掌柜身边,小声道:“掌柜的,她怎么会来这里啊?”
前些日子,官府好像对徐福记有意见,接连查封了徐福记好几家分铺,有小道消息说,徐福记得罪了人。
夕水巷的徐府为了消除影响,上下打点,忙的是焦头烂额,连徐府的二叔都病倒了。
此时此刻,徐家当家人徐白止应该在徐府里主持大局才对,为何会跑到这里?
老掌柜摇摇头:“你打听这么多干嘛?不该你问的不要多嘴。”
年轻伙计点点头,连忙退下。
“这里可是一品祥符楼?”碰巧此刻进来一位客人。
老掌柜乍眼一看,连忙弯腰:“是一品祥符楼。差爷里面请,吃点什么?”
来人正是许舟,身上的狱卒服装都没来得及换下。
许舟昂首挺胸,面无表情,扶了扶腰间从陈无德那里借来的刀。
狱卒一般配饰是火棍,一臂之长,用来恐吓犯人,勒索钱财。
刀这种铁器一般是外出执行抓捕任务时捕快所有,不过牢里有几把刀,是捕快们淘汰下来的残次品,平时就堆在墙角,狱卒们耍威风时用的。
许舟今日出门带刀,那完全是因为请柬的内容。
秀气的字体行间,将许舟报复钱大钟的计划全盘托出。
有人拿捏住了自己的把柄,这还得了?
所以许舟决定,带刀前来,试试对方的深浅,再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