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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一推开办公室的门,本想习惯性地喊出一声爸,但硬生生地半路刹车改口:“谢叔叔。”
落地窗边办公的男子抬起头来,刚放下手里的钢笔,闻言便皱了皱眉:“喊什么谢叔叔,不过几天而已连话都不会讲了吗?该喊爸爸呀。”
谢之一的眼眶有些发红。
真好,在谢家,这是唯一还惦记着她的人了……
见她乖乖地喊了一声“爸”,谢安国才笑起来:“这才对。才离开几天而已就拘谨成这样,小时候跟在我身后要糖吃的日子都忘了吗?”
“没有,怎么会忘。”谢之一感到喉咙里有一丝丝哽咽。她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被人这样关心是什么滋味了。
谢安国看见站在谢之一身后的谢禾,招手喊他过来:“你呀,也别老离之一这么远,有点做哥哥的样子。”
谢禾微笑着应声:“好。”
他真的就走近几步,站在谢之一旁边。
以前不觉得,原来谢禾的个子这么高……
谢之一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看他,但从她这个高度只能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和高挺的鼻梁。
谢安国温和地向谢之一道:“叫你来也没别的,是因为我看见了网上那个新闻。救别人固然是好的,只是凡事要先考虑自己的安危。你不要紧吧?”说着就要去看谢之一的左半张脸,谢之一不想让他担心,忙捂住脸笑道:“没关系,一点也不疼,他也没用什么力气。”
谢安国又关心了几句,无非是有没有看医生有没有按时擦药这种问题,谢之一都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了。
话题最终还是转到了最敏感的上面:“离开谢家的这几天,你过得怎样?”
“我?我挺好的。”谢之一努力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谢安国戳了戳她的脑袋道:“你呀!就知道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你这丫头向来是报喜不报忧。钱够用吗?”
“够用。”谢之一毫不迟疑地回答。
她反正一个在读研究生也没有什么特别要花钱的地方——撇开房租水电煤气这种大头不看的话。
“你生母呢?待你又怎样?”
李秀琴和她并不住在一起,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这个问题谢之一一时没法回答,只能含含糊糊地应过去:“挺好的呀。就是她真的很喜欢喝酒,我不放心她每天晚上光喝酒不吃饭,就请了一个保姆按时照顾她。”
聊了半天,谢之一意识到谢禾一直站在一旁听他们聊天,于是主动把话题扯到谢禾身上:“那谢禾他过得怎么样?”
谢安国瞥他一眼道:“这小子跟着我在学怎么处理公司的事情,但他脑子还是没有你灵光。”
“怎么会,是因为谢禾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呀,以后慢慢来就好了。”
谢禾突然插话进来:“既然这样,父亲,我有一个提议,不如以后让我向之一多学学吧?”
呃……什么?你在搞什么东西?
谢之一赶紧向谢禾使眼色,可谢禾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也装作没看懂的样子似的,一脸纯真无辜,用充满对知识渴求的眼神看着谢安国。
但谢之一分明从他的渴求中看出了一丝狡黠。
谢安国哈哈大笑:“那这样很好,就这么说定了,之一你以后多来帮帮他。说起来……“他看向谢禾,”我本来担心,你会和你那个妈妈一样……现在看来你们两个相处得还挺好的嘛。”
好……好个鬼,那都是假象。谢之一在心里默默地翻白眼。
“哦对了,我这里有一份顾家的晚宴邀请函一直忘了给你们,现在正好。”谢安国从办公桌上翻出来两张烫金的请帖递给他们二人。谢之一接过来嘀咕一句:“顾家?为什么顾家会邀请我们?两家不是从来没什么往来的吗?”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人家热情相邀了,总不能不去。”
谢之一打开请帖一看,这张邀请函上用烫金大字指名道姓了要求请自己。再瞥一眼谢禾的,也是如此。
看来顾家这次设宴,宴请的都是小辈了。
谢安国开玩笑说:“都没有邀请我们这些老骨头,说不定是给你们一个相亲看对眼的机会,怕我们这些老骨头在场你们放不开。”
真的是这样的吗?
谢之一看着手里的邀请函陷入了沉思。
宴会时间在晚上六点钟准时开启,地点定在顾家别墅。
谢禾开车,载着谢之一一起过去。
半路上谢之一一直没说话,谢禾偏头道:“紧张?”
“嗯,毕竟好久没有参加这种宴会了。”谢之一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谢禾一边开车一边道:“按你这种说法我岂不是更紧张?毕竟我人生的前二十四年几乎可以说是从未参加过。”
“我们总不能互相比谁更惨吧。”谢之一撇了撇嘴。
谢禾轻笑一声,没说话。
与谢禾斗完嘴,不知怎么的,她的心情倒是奇迹般地平复了一点了。
好不容易到了顾家别墅,用人见二人的车子驶来,迅速打开雕花铁门让车子进来。
已经是十一月份的天气,一向怕冷的谢之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谢禾偏头看她一眼,走回车子上拿了自己的黑色大衣来,不由分说给谢之一盖上。
谢之一本正冷得发抖,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一重。谢禾的大衣披在她身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每一次呼吸仿佛都在吞吐着暧昧。谢之一指尖捏着大衣的一角,不由得怔了。
两人刚走近别墅,就听见有人在喊:“之一,阿禾,你们也来了?”
走过来的正是戚七。她穿着一件领口开得很大的香槟色鱼尾晚礼服,摇曳生姿地走过来。
她今天格外得漂亮。即使是站在一众名媛当中,也毫不失色。
谢之一点点头道:“对,我们也受到了顾家的邀请。”
谢之一还没有说完,又有人过来打招呼:“之一!”
这次走过来的是叶家三小姐叶与宁,是谢之一关系非常好的朋友。看到叶与宁的瞬间,谢之一眼睛都放光了:“与宁,你也来了?”
开心之余,谢之一不由得嘀咕,这次顾家邀请的人范围还挺广。
戚七看到叶与宁过来,立刻笑着对谢禾说:“得,叶小姐来了,你妹妹肯定就被拉走了。那你只能和我一起了。”
说着,不等谢禾说话,她就拉起谢禾走掉了。
叶与宁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之一,这就是你那个刚回来的哥哥?”
“对。”谢之一点点头。
叶与宁也并不知道谢家真实的情况。她盯着谢禾的背影看了许久,笑着打趣:“你这个哥哥长得倒真的蛮帅的嘛。怎么才刚回来就跟戚小姐走的这么近了?”
“是我妈的安排。说起来,我们年纪也都不小了,谈婚论嫁也是该提上日程了。”
叶与宁也有些感慨:“是啊,眼看我们都要过二十五了,但想起十五岁,仿佛还是昨天。”
谢之一与叶与宁正是在读初中的时候相识的。谢之一冷静细心,叶与宁开朗外向,两人的性格互补,加上家庭背景也相当,不知不觉就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不过说起来,其实我觉得他们俩不太配哦。”叶与宁看着远处谢禾和戚七的身影,悄声说。
“为什么不配?”
“这怎么说的清楚,就是一种感觉嘛。怎么说我也是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磕了那么多CP的人了,这种敏锐感还是有的。”
谢之一看着叶与宁这幅老神在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天到晚尽扯这些有的没的。”
“真的呀!”叶与宁见谢之一不信自己,急了,“切,要我说,要不是你跟谢禾是兄妹,我还真想磕你们两个的CP呢。……看起来还真不像兄妹。”
“为什么这样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谢之一看似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食指上的戒指,实则浑身都紧了。
叶与宁推搡着谢之一:“好了好了别问了,这种东西靠的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什么第六感,”谢之一笑骂道,“要是你的第六感真那么神,赶紧给自己算算真命天子到底在哪里。快二十五岁的人了还单着身。”
叶与宁与谢之一随口聊着天,谢之一随手把一缕碎发别入而后,笑得很开心。
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的谢禾尽收眼底。
他一边远远地看着她,一边晃动着手里的酒杯慢慢饮了一口。
戚七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说了半天,他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满眼都是谢之一的笑。
她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放松了。
“……是不是很好玩?”戚七讲到一半,发现没有回应,疑惑地抬起头一看,看见谢禾望着谢之一的方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那种笑……戚七太熟悉了。
是那种她经常见到的,路上擦肩而过的男子见到她会露出的笑,那种追她的男子小心翼翼送给她一朵玫瑰时候的笑……她早就习以为常的笑。
不过,不能习以为常的,是谁对她笑。
她自然不会以为谢禾喜欢谢之一,哪里有哥哥会喜欢妹妹的道理。
难道是……叶与宁?
戚七远远地打量着叶与宁,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