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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箱打开后,陆昱酩叹息了一声便走了。
独留宋星斐一个人站在大门口与阿瑟拉猫面面相觑。
目光对峙了几分钟后,宋星斐的心已经化成了一滩水,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在网上看到的猫咪百科:长时间与猫对视会让猫咪觉得你是要猎捕它的敌人。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缓慢地朝他眨眨眼睛,以示友好。
宋星斐左右环视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他,陆昱酩也已经开车绝尘而去,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缓慢地朝猫眨了眨眼睛。
动作一气呵成,就在宋星斐第五次缓慢眨眼的时候,猫咪从玻璃箱里“噌”的一声跳出来,眼神充满了戒备。
还没等宋星斐反应过来,猫已经转头跑向庭院里唯一的一棵三米多高的树,尖锐的猫爪扒着粗粝的树皮爬了上去。
宋星斐吓了一跳,它生怕自己再吓到猫咪,要是真的触碰到了高处的防盗网,那后果不堪设想。
老周刚好出来,走到大门口不由得一愣,就见到宋星斐盯着天上,一动不动地站着。
“少爷,您看什么呢?”老周心里毛毛的,宋星斐前段时间消沉了很久,老周一直担心宋星斐憋出病来。
“别过来!”宋星斐不敢大声说话,声音飘荡在夜晚的庭院里,有几分空灵的感觉。
老周正要迈开的双腿抖了抖,很听话地停下来站在原地,怕刺激到宋星斐敏感脆弱的心灵。
过了一会儿,老周才想起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镜,他顺着宋星斐的视线向上看去,终于看到了那只爬在树干上假寐的猫。
“这,这……”老周震惊不已:“这哪里来的猫?从哪儿进来的?”
宋星斐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陆昱酩送来的,是今晚拍卖会上的藏品,价值五亿。”
老周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五,五亿……”
宋星斐点点头说:“它的主人暂时有事回不来,所以让我暂时照顾一段时间。”
这是宋星斐能想到最圆满的谎言。
老周依然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那位陆先生看上去很低调,竟然出手这样阔绰,花五个亿买一只猫,这哪里是替人照顾一只猫,简直是照顾一只金库啊!
“我现在去叫人,先把它弄下来再说吧,这么昂贵的猫,刮着蹭着了可怎么是好。”
老周觉得树上这位爷就算掉根毛也值个几万块,万一真被树枝或者防盗网给弄伤了,少爷岂不是要大发雷霆了。
宋星斐内心连连叹气,又怕自己手脚太笨帮倒忙,只好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着佣人围成一团,有爬上梯子去抱猫的,又在下面接应的,还有为了防止猫跳树自尽,找来软垫铺在树下的。
总之,耗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猫从树上弄下来。
佣人小心翼翼地将猫抱来递给宋星斐,宋星斐一低头便看见他的手背被猫抓出了两条血痕。
“受伤了?”宋星斐内心有些愧疚:“疼不疼?先去消个毒,我让司机送你去打狂犬疫苗。”
年轻的男孩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摇了摇头说:“少爷,不用的,就是不小心抓到了,我小时候在乡下经常被家里的猫抓伤的。”
宋星斐还是不放心,叫司机把人送去了医院。
江重渊送来的猫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宋星斐暗暗骂了江重渊几句,心想江重渊果然没安好心。
老周去收拾玻璃箱的时候,有些意外地道:“少爷,这箱子里好像有东西。”
宋星斐回头一看,老周正在掏铺在玻璃箱底下的垫子,再伸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透明袋子,袋子里装的是拴在圆环上的一串钥匙。
宋星斐将猫放在地板上,接过那串钥匙,金属在透明袋子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回到房间,宋星斐忍无可忍地给江重渊打了一通电话,他的声音里积攒了不少怒火,开口便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重渊愣了一下,有些委屈地道:
“斐哥,你是指拍卖会的事情吗?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那钥匙呢?”宋星斐看了一眼被自己丢在茶几上的那串钥匙。
“那些是我早就想给你的,车子和房子都在你的名下。”江重渊解释道:“我担心你拒绝,所以才让人放在垫子下面。”
宋星斐冷淡地说道:“这算什么?分手费?”
“不是!”
江重渊脱口而出道:“是我想给你,斐哥,你别生气好吗?”
在宋星斐眼里,江重渊这无疑是恶人先告状。他真的很想问问江重渊在国外玩得开心吗,这样有意思吗?
但他还是没有问出口,沉默片刻后,宋星斐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
江重渊听到这句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问道:“斐哥想我了吗?”
话刚出口,江重渊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就被冷水浇灭了,宋星斐不冷不热地道:“等你回国,就尽快把东西拿走。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江重渊垂下眼睑,有些控制不住地失落。
可是现在的确不是见面的时候,如果他冒然回国见宋星斐,只会给宋星斐徒增危险,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他不能功亏一篑。
“我不是在可怜你”还没有说出口,电话已经被对面挂断,江重渊怔愣了半晌,看着手机屏幕陷入了沉默。
宋星斐挂了电话后便把手机扔在一旁不再看了,房间里只剩一人一猫。
猫似乎在暗中观察宋星斐的一举一动,瑟缩在墙角,想要靠近闻一闻宋星斐的裤腿,但它天生性格谨慎,没走几步就被宋星斐的声音震慑了,默默缩回了墙角。
宋星斐感到有些无奈,他是真的喜欢这只猫。
宋星斐把床头的线式耳机收起来,想躺一会。没成想刚拎起耳机,就看到墙角的猫往后挪了挪屁股,然后一个箭步扑了过来,精准无误地咬住了耳机。
“逮到你了!”
宋星斐顺势将猫抱起来,和那双琥珀般的眼睛四目相对。
“迷你小猎豹。”宋星斐温柔地笑了笑,对它说道:“以后就叫你五亿好了。”
“喵呜。”
五亿的叫声听起来掺了些许嫌弃。
——
宫馨的庆生宴在一家酒店举办。
夜幕刚刚降临,宾客络绎不绝地赶来庆贺,宋星斐亲手给宫馨戴上“塞壬之眼”的蓝钻项链,周围一片夸赞声,宫馨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说:“你有心了。”
晚餐之后还有舞会,优雅的提琴声徜徉在宴客厅里。宋星斐对这类上流社会的宴客流程已经摸清了个大概,目的无非是谈生意,联络感情,还有一些声名显赫的老板带着自家孩子来混眼熟,同时也给年轻人创造一些机会。
宋星斐不会跳舞,趁宫馨交际之时偷偷溜了出来。
酒店有露天泳池,比起金碧辉煌的宴客厅堂,外面才是年轻人的聚集圣地,大家年龄相仿,气氛要比屋里面放松许多。
一路上有不少人过来要宋星斐的名片,宋星斐随身带在身上的不多,不大一会儿就分发完了,再遇到朝他要名片的,也只能婉拒。
刚婉拒完一个,宋星斐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低沉却很清晰地道:“宋星斐。”
宋星斐听出顾盛池的声音,装作惊讶地回过头道:“是顾总啊,好巧,刚刚怎么没看见你。”
宋星斐其实撒了谎,他早就看过宾客名单,但寄出邀请函是一回事,邀请的宾客是否真能到场又是另一回事,他以为顾盛池不会来。
原因很简单,顾盛池是个香饽饽,圈子里大大小小的聚会,无论是私人的还是面向公众的,都十分默契地邀请过顾盛池。只不过这位顾总太过高冷,总是不肯赏脸。
顾盛池出现在宫馨夫人的生日宴上,着实让在场的宾客大吃一惊,宋星斐刚刚听到不少人在背后交头接耳,说没准两家最近有了深度合作,并非一般的利益捆绑,否则谁能请得动顾盛池这个冰块。
顾盛池没有解释,或者说早在一开始就看出了宋星斐在刻意躲着他,他穿着一身笔挺齐整的高定西装,站在对面看着宋星斐说道:
“你出来玩水?”
宋星斐愣了一下,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身后就是一个巨大的露天泳池,热闹得很,浓墨般的夜幕与白花花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宋星斐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好好地说游泳不行吗?为什么要说玩水。
明明顾盛池也没比他大几岁,偏偏一副老成的模样,像是极为看不上这种年轻人的社交方式似的。
老古董。宋星斐在内心暗暗嘲笑顾盛池。
但他很快就有了一个好主意,明知道顾盛池看不上,宋星斐还是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道:“对啊,顾总要一起来吗?”
果然不出所料,顾盛池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目光瞥向宋星斐身后的泳池,像是觉得辣眼睛似的,迅速移开视线,表情都扭曲了。
这么嫌弃就别逞强了吧,宋星斐憋着笑,心想,这回顾盛池肯定要找借口逃跑了。
“你就这样下水?”顾盛池上下打量了宋星斐一遍,神色复杂地问道。
宋星斐今天也是特意穿了件昂贵的西装来,当然不可能这样下水了,他解释道:“我自己带了泳裤来。”
顾盛池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内心挣扎,过了好长时间才对宋星斐说道:“我让助理给我送一条过来。”
宋星斐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刚想让顾盛池千万不要为难自己,就算无法融入这种环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雷厉风行的顾总已经面无表情地给助理打了电话,不到一会儿,助理就送来了一条黑色泳裤。由于这家酒店的露天泳池算作一样特色,酒店内便有专门出售泳装的地方,而且价格不菲。
“更衣室在哪里?”
顾盛池手里拎着一条泳裤,认真地看着宋星斐问道。
“你真要下水?”宋星斐仍然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然呢?”顾盛池反问道。
宋星斐无话可说,他带顾盛池去了更衣室,等顾盛池再出来的时候,西装革履的顾总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令人血脉喷张的精壮男模。
宋星斐不由得感叹,顾盛池平时一定很注意强身健体,这肌肉,这线条,他从同性的角度都很难不欣赏。
“看够了吗?”顾盛池不冷不热地问道。
“……”
宋星斐最终还是没把顾盛池带到室外泳池去,没别的原因,单纯是觉得顾盛池和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如果被人看到就更不好了。
宋星斐担心被宫馨知道了会责怪自己怠慢贵客。
没办法,谁让顾盛池和普通的世家子弟不同,圈子里正经混了好多年的不会把顾盛池当作晚辈看待,同龄人也不会把他当作伙伴看待,从某种角度上,顾盛池是个被大家孤立的人。
想到这里,宋星斐也不打算再捉弄顾盛池了,他带顾盛池去了室内的泳池,一样是有酒有音乐,还不会有陌生人打搅。
顾盛池的下水动作十分标准,宋星斐在一旁看着,顺便接了宫馨的电话。
不出所料,宫馨听到顾盛池和宋星斐在一起十分惊讶,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平时看上去不着调,竟然和顾盛池关系搞得不错。
宫馨嘱咐了好几遍好好招待顾总,宋星斐瞥了一眼泳池里姣好的身体,说道:“放心吧妈。”
宋星斐无奈地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准备随时给地位崇高的顾总递水递毛巾。
顾盛池趴在泳池边看着他,问道:“是宫夫人打给你的?”
宋星斐点点头。
顾盛池又问:“她说了什么?”
“让我好好招待你,别怠慢了尊贵的顾总。”宋星斐说道。
顾盛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抬起头看着宋星斐说道:“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宋星斐无奈又好笑地说:“助理该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顾总现在需要我递水还是毛巾?”
顾盛池看了一眼宋星斐手中的毛巾,说道:“下来。”
宋星斐愣了一下:“什么?”
“你不是说要玩水吗?”顾盛池睨着他道:“是你说的,我才让助理送泳裤过来。”
宋星斐忽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如果是平时,他倒是不会急着拒绝,但现在情况不同,顾盛池前不久刚说过要追求他之类的话,宋星斐觉得孤男寡男的,在密闭的空间里鸳鸯戏水多少有些不检点。
虽然他的确对顾盛池没什么想法,哪怕顾盛池的身材非常好,宋星斐也只是抱有一种欣赏的态度而已。
“你担心我会在这里对你做什么?”顾盛池皱了皱眉,十分不赞同地道:“你想多了,我还没那么饥渴。”
顾盛池又道:“只有我一个人游泳,看上去很傻。”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宋星斐无奈地说了句“好吧”。
他换上泳裤,刚进了一条腿就被冰冷的池水刺激到了。
顾盛池瞥了宋星斐一眼,发出一声不轻不响的嘲笑。
宋星斐咬咬牙把整个身体都没入水中,刚一进去顾盛池就起身出了泳池,宋星斐看着他的背影,过了一会儿,顾盛池拿来两只酒杯和一瓶没开封的红酒。
“我后来反省过自己。”顾盛池兀自沿着杯壁将红酒倒入醒酒器内,说道:“我之前的做法有欠妥当,那天在车里,我不该一时激动就把新闻和照片给你看。”
宋星斐没想到顾盛池会突然说这个,他垂下眸子,其实那天之后,宋星斐偷偷学会了翻墙,就是为了看国外的最新资讯。
江重渊的事业风生水起,身边也有了不同的面孔,媒体的消息真假难辨,有人说江重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故意被媒体捕风捉影,目的是给希里公司制造话题度。
但也有媒体拍到江重渊与知名钻石大亨洽谈,订婚的传闻顿时发酵起来,媒体纷纷猜测被求婚的对象究竟是照片里的哪张面孔。
所谓真相,无人窥见一二。宋星斐卸载了国外新闻的网站,从此再也没有登过。
宋星斐举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为此跟我道歉。”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顾盛池没有再提起有关江重渊的任何事情,也没有提那天在车里对宋星斐说过的话。
宋星斐觉得这样的顾盛池也挺好的,没有平时那么冷漠,这样平等地坐在泳池边聊天,冥冥中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共同话题也很多。
顾盛池说道:“我最近听到一些消息,是关于张宪的,但消息封锁得比较紧,暂时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张宪?他怎么了?”宋星斐诧异地问道。
“涉嫌利用拍卖和境外投资洗钱。”顾盛池淡声道。
宋星斐想起那天在拍卖会看到张宪的助理,就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才没过几天,张宪就被查了,还真是苍天有眼。
得知张宪的事情后,宋星斐的心情也没那么压抑了,主动跟顾盛池碰了碰杯说道:“谢谢顾总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宋星斐笑起来的时候,好像漫天星光都落进了那双眼眸里,顾盛池看得一愣,明明是在室内,他为什么会觉得宋星斐的眼睛里有星星呢。
“宋星斐,你要谋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