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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任青想不到谁能威胁到江重渊,但是江重渊对这件事表现出了非常坚定的态度,仿佛徐娆是死是活,或者怎么死的,江重渊都可以不闻不问,只要别跟他扯上关系就行。
挂断电话之后,徐任青脸上丰富的表情逐渐消失,巨大的落地镜映照出他此刻阴郁不定的神情。
既然江重渊执意要把徐娆扔得越远越好,就说明江重渊从此不会再过问徐娆的情况。至于结果,徐娆不管是在大牢还是在戒毒机构,徐任青都有办法让徐娆发生“一点意外”。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来,徐娆不死,对他终究是个隐患。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任青和江重渊很像,或许说是一类人也不为过,在处理这种事情上一向喜欢斩草除根,免得给自己留下后患。
但是徐任青不理解,江重渊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
几天之后,宋星斐打开电脑,推送的第一条新闻便是关于黎秋随的。
宋星斐有些吃惊,黎秋随遭遇袭击这件事情之前一直被压得很好,没想到突然在媒体上发酵了起来。
【知名导演黎秋随在片场遭遇枪击,《风月无边》暂停拍摄,真相竟然是……】
【风流多情俏导演无辜遇袭,粉丝痛哭流涕:有没有伤到脸?】
宋星斐逐条点开,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来,他不由得怀疑是剧组炒作的招数,不仅有赞助商的植入,还有《风月无边》的路透。
其中一个粉丝量超过千万的大V还拿到了黎秋随在病房休息的独家照片。
照片上窗户敞开一道缝隙,暖融融的金黄色阳光照在雪白的病床上,黎秋随身上搭着一条薄毯,镜头将他的侧脸表现得十分完美,甚至镀着一层神迹般的光晕。领口似无意地敞着,露出两道精致的锁骨。
媒体反复提及黎秋随遇袭前的那部剧,通稿里放上了粉丝的手写信和花篮照片,还有主演闵池和祝清酒的隔空关怀。
宋星斐又随手翻了翻,发现赞扬黎秋随的新闻也不在少数,他看了几篇,里面几乎列举了黎秋随从小到大的全部荣誉,说黎秋随曾经是被掩埋的金子,默默奋斗多年,终于靠上一部剧红透了,跻身一线导演,还说黎秋随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但他本人不屑于跟鲜肉们抢饭碗,偏要靠实力在娱乐圈占得一席之地。
宋星斐没忍住笑出声来,他不由得怀疑最后一句话是黎秋随主动要求加上去的,他甚至能想象到黎秋随那副风光的表情。
到了医院,宋星斐刚进病房就听到黎秋随在发脾气:“再这么吃下去我脸都绿了,有你们这么照顾病号的吗!我不吃,我不喝,拿走!”
见到宋星斐进来,黎秋随的眼神噌的一下亮了,他把佣人都赶了出去,笑眯眯地问道:“今天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宋星斐把袋子放到床边的小圆桌上,黎秋随的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不少,赶紧坐起来打开袋子,宋星斐眼睁睁地看着他满怀期待的目光,在打开袋子的一瞬间落空了。
“靠……”黎秋随生无可恋地道:“又是养生粥,你看看我这张脸,天天喝粥喝得都快长褶子了,我还怎么吸引万千少女?”
宋星斐告诉他这是谨遵医嘱,黎秋随刚大病初愈,不能贪图口腹之欲。
黎秋随不以为然,说道:“那也不能天天喝粥啊,在喝下去我都快得糖尿病了。”
兴许是自觉无趣,就算再抗议也改变不了什么,黎秋随忽然说道:“你看到新闻了没?”
宋星斐想起早上刚看到的新闻,点了点头说道:“看到了,网友说你是脸蛋天才,脆弱美人。”
黎秋随知道宋星斐指得是自己在病床上摆拍的那张照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惭愧惭愧。我还特意化了个淡妆,特意选好角度让摄影师拍得,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偶像剧镜头,我都这样了,要是还能随便一拍就光彩照人,那才叫天赋异禀。”
宋星斐听他说着,点了点头,但他心里仍有不安,等黎秋随说完才问道:“但是你这样不就暴露了自己的定位?有心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到你,你不怕徐娆……或者徐家再对你做什么吗?”
黎秋随愣了愣,说道:“你居然不知道吗?徐娆被抓起来了。”
宋星斐怔住了,茫然地摇了摇头。
“还没有人告诉你?哎,都怪我,该早点告诉你的。”黎秋随说道:“就是前两天的事,警方已经把情况跟我说了,他们接到热心群众的举报,在一间出租房里发现徐娆吸毒,还在她的房间和通话记录里发现了她雇凶伤人的证据。”
宋星斐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想起前几天跟江重渊通话时,江重渊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知道了。”
那语气明显听起来很不情愿,有些无奈,甚至有点敷衍的意思,宋星斐以为江重渊会固执己见,不会听取宋星斐的建议,原来……江重渊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改变主意了吗?
“这事说来也巧,徐娆才搬进那个房子没几天,楼下的邻居听到楼上每晚都声嘶力竭地喊,还有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的声音,以为是家暴之类的。结果一敲门,徐娆疯疯癫癫地就出来了,还要动手打人,邻居看到地板上碎裂的瓷器还有一些针管和白色粉末,就赶紧报警了。”
宋星斐脑海里浮现出“天衣无缝”几个字,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黎秋随见宋星斐的反应似乎有点奇怪,凑近了问道:“你怎么了?你该不会是知道什么吧?”
宋星斐顿了顿,然后摇摇头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徐娆她……罪有应得。”
黎秋随撇撇嘴道:“废话,让老子受这么重的伤,这就是她的报应。检察院那边已经提起公诉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有定论了。”
宋星斐的心情像海浪一般时平时起,一方面是感到欣慰,黎秋随的事情终于暂告一段落,这样的结果比他们预想中要好太多。
另一方面,宋星斐克制不住自己想到江重渊,即使他们在一起过,也相处过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可是江重渊所做的事情和他记忆中那个少年的脸庞总是无比割裂,一旦把二者联系到一起,他就觉得自己像条脱水的鱼,很长时间都无法顺畅呼吸。
就在和江重渊通过电话的当天晚上,宋星斐做了一个梦,他无法忘记梦醒之后那种大汗淋漓的虚脱感,和遍布全身的恐惧。
梦里面,少年闭着眼睛躺在废弃车间的杂货堆中间,宋星斐走近后,容颜昳丽的少年忽然睁开眼睛,宋星斐在梦里已经全然不记得他和江重渊的点点滴滴,和少年目光相对的那一刻,宋星斐有了一种心动神驰的感觉。
他解开少年身上的绳索,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少年的唇色极淡,单薄的衬衫蹭了不少灰尘,可是皮肤却白得透亮,他没有回答宋星斐的问题,而是牵起一个温柔的笑意,在宋星斐错愕的瞬间,少年仰起头吻住了宋星斐的下唇。
后来,画面切换到一处僻静荒凉的山顶,寒冷的黑夜从四面八方涌来,宋星斐意识到自己在一个悬崖的附近,不远处好像有攒动的人影,宋星斐心里有点忐忑,但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等到他走近以后才发现,那个被人围在中间,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人正是他在废弃车间见到的漂亮少年。
那些人想要把少年扔下悬崖,悬崖下面是黑漆漆的江水,少年浑然不觉地被人抬起。
“住手!放开他!”宋星斐想要拦住他们,可开口的一瞬间,他叫出了江重渊的名字。他朝少年飞奔过去,还没等抓住,少年的身体已经呈现出一道抛物线的形状,被扔进了深不可见的江水里。
“江重渊!”宋星斐的身体被本能所支配,他亲眼看见少年的身体消失在了江河里,想要伸手去捞,意识到这里是悬崖后,宋星斐开始找下山的路。
等他再转身的时候,那些行凶的人已经不见了,眼前袭来一片黑暗,画面如同万花筒中的世界极速变换,一瞬间,碎片式的回忆袭击大脑,宋星斐脸上的惊恐和泪痕还未干涸,整个人就已经陷入了茫然。
最后,梦的情景变成了一个温暖又舒适的房间。
宋星斐的手腕脚腕都被铁链拷着,他躺在床的中央一动不能动。
几分钟后,黑暗的房间里亮起一簇冷白色的光。宋星斐借着光源看到了房间里唯一的那个人。
“江重渊。”这是宋星斐第三次叫他的名字,他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些耻辱的侵占,残忍的欺骗,虚情假意的甜蜜,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宋星斐卷入其中。
江重渊稳步朝他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针管,他的唇边带着笑意,问道:“斐哥,这是我从徐娆那里得来的,一旦染上这东西,你下半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斐哥……你逃不掉了。”
手臂传来一阵僵麻,宋星斐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针管里的液体逐渐减少。
恐惧如同猛兽将他撕扯得零零碎碎,宋星斐在绝望中骤然睁开了眼睛。
没有江重渊,没有打针,也没有锁链。
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湿透,宋星斐艰难地坐起身,才发现是胳膊压麻了。
他摸索着手机想打开照明功能,刚一打开手机,就看到江重渊的信息浮现在屏幕上。
宋星斐的心脏倏然被收紧,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开江重渊的消息,第一眼就看到一个抱头哭的表情包,眼泪和鼻涕流了满脸,宋星斐皱了皱眉。
第二条消息是:斐哥,我做噩梦了,我好害怕,你能来陪陪我吗?(_)
宋星斐脸色一凛,愤怒地将手机屏幕关上,扔到了枕头旁边,紧接着蒙上被子继续睡觉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