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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斐含着笑看他,摇了摇头说:“怎么能让你养我,那我不成了小白脸了。”
“是我的荣幸。”江重渊俯身吻了吻宋星斐的嘴角,不知为何,看见那嘴唇一翕一张,就莫名像在勾引人。
宋星斐已经很疲惫,眼皮愈发的沉,没多久就微微阖上了双眼。他的手还被江重渊握在手里,有种踏实的感觉。
再后来,江重渊说了些什么,宋星斐已经记不太清,含含糊糊地回应了几句。
其中,他记得江重渊问他以后想做些什么。
宋星斐闭着眼睛回答,说想开一家猫咖,他从小时候就很想养一只小猫,有次他和弟弟放学回家的路上捡了一只小猫回家,被爸妈发现后打了一顿,那只小猫也被丢出去了。
夜里下了暴雨,第二天他和弟弟才趁爸妈不在家的时候跑了出去,结果只找到了那只小猫的尸体,毛发湿漉漉的躺在路边,浑身是血。
江重渊心里想的是猫有什么好的,又懒又傲,人类为什么要挤破了脑袋给这种四脚兽当奴才,可话到嘴边却说:“好,我们开一个全市最大的猫咖。”
宋星斐似乎睡着了,呼吸声浅浅的,不知听没听见江重渊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
天色渐明。
落地镜前,江重渊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袖口,目光不经意地瞥向身后的大床上。
宋星斐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睫毛微微轻颤着,他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只留出眼睛和鼻子,嘴里断断续续地嘟囔着什么。
宋星斐究竟说了什么,江重渊没有听清,他像往常一样,每每在宋星斐说梦话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凑过去听,然而每次都只是捕捉到几个出现率频繁的字眼。
星乔,爸,妈,还有小周。
总之是没有江重渊的名字。
江重渊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垂眸欣赏着昨夜自己在宋星斐身上留下的痕迹,略带暴戾的咬痕,暧昧的吻痕,无一不昭示着宋星斐是专属于他的私人物品。
半分钟后,江重渊走进书房接了一通电话。
陆昱酩的语气一向是公事公办,像极了人工智能,但是今天却显得有些急:“江少,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这段时间顾盛池一直在暗中调查希里,他肯定是想通过我查出点什么来,真够难缠的……”
江重渊冷嗤道:“他愿意跟着你,就让他跟着。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是给你放了几天的假吗。”
陆昱酩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那……璨赢那边,江少您打算暂时放一放?”
陆昱酩不是没有想过江重渊会对璨赢网开一面,事实上这个念头一直在他心里盘旋。他虽然比江重渊只大了十几岁,但却是看着江重渊长大的。从他第一次在阁楼窗边见到阴郁的小少爷,这么多年来,江重渊一直是披着完美皮囊的怪物,没有人能做到将情感与欲望分离,但江重渊能做到。
陆昱酩觉得江重渊是被撒旦诅咒的那类人,情感被封存在连自己都触碰不到的地方,冷酷是常态,但可怕的是,这类人往往演技出众,换句话说,只要江重渊想,就能随时演成另外一个人。
毫无疑问地是,宋星斐一定是被假象迷惑了。但这也不能怪这位宋总,而且江重渊似乎从未对任何事物表露出过多的兴趣,或是欲望。但是宋星斐不同,陆昱酩明显感受得到,自从宋星斐出现后,江重渊的身上染了烟火气。每次和宋星斐见面过后,陆昱酩发现江重渊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今天心情不错”的模样。
但是下一秒,陆昱酩就狠狠地被打脸了。
江重渊没怎么犹豫,反而低笑着反问:“为什么要放过?”
紧接着,江重渊脸上戏谑的笑容逐渐消失,冷声道:“一码归一码,按照原计划执行。”
就算宋星斐知道了又怎么样?哄哄就好了。
只要宋星斐肯乖一点,他也不是不能养宋星斐一辈子。
陆昱酩倒吸一口寒气,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僵,“收到。还有一件事,目前江阴的精神状况不大好,有严重的自残倾向,前几天和病患争执过程中被铅笔捅瞎了一只眼睛,已经送进医院了,但右眼估计是废了。”
江重渊的反应和陆昱酩所想的一般无二,只淡声道了句:“嗯。还有什么事?”
“还有……宋总的表弟宋宇景被自己的前情人举报吸毒,警方已经开始调查了。宋家跟老挝那边一直有地下交易,宋总的父亲宋延正多半跟这事逃不了关系。”
陆昱酩忽然提及宋延正并非莫名其妙,二人都记得希里成立之初就被宋延正撬走了一单生意,虽然这点钱对江重渊而言只是无关痛痒,但陆昱酩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当初江重渊把谈判的任务交给他,陆昱酩本以为可以借此打开北美市场的通道,没想到忙活了大半年,最终被宋延正截胡了。
江重渊没有为此事责怪过陆昱酩,但陆昱酩每每提到宋延正都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正如此时此刻,陆昱酩的语气都变得粗重了。
江重渊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宋延正是死是活他并不关心,因此只是意有所指地提醒道:“别做得太高调。”
——
年假很快过去,新年的安逸氛围很快被车水马龙的超节奏取代,公司里鸡飞狗跳,宋星斐刚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
前台的接待气急败坏地道:“我已经跟您说了我们宋总不在公司,您如果真的是他的亲戚,可以给他打电话。”
背对着宋星斐的女人正趾高气昂的和前台喋喋不休,挎着一只精致的限定款名牌包,一头深棕的及腰卷发,身材高挑曼妙。
宋星斐没说话,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过除夕夜那天没有在家宴上见过这人,他转身问大袁:“你认识她吗?”
大袁虽然看上去很憨厚老实,但十分精通各路八卦,他有点为难地看了看宋星斐,支支吾吾地小声道:“宋总,她是宋董事长的情人。”
“……”
宋星斐的表情立刻僵了,前不远处的女人还在和前台据理力争:“我是你们宋总的小姨,我还能骗你吗?我又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怎么就不能让我进去了?”
接待刚想说每天都有人说自己认识宋总,要是全都放进去,自己这碗饭早就保不住了。话刚到嘴边,就看见宋星斐从门口走过来。
“宋总来了,您自己和他说吧。”
宋星斐顾忌到公司影响,对她说道:“上去谈吧。”
美女听后很自然地回头朝前台接待扬了扬眉毛,然后跟在宋星斐身后上了私人电梯。
“请坐。”宋星斐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请问怎么称呼?”
“哦,你叫我果果姐就行,她们都叫我果果,卜果果。”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星斐倒了一杯咖啡递给她,问道。
卜果果低头一看,皱了皱眉说:“不好意思,我只喝白开水的。”
宋星斐于是又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她面前,卜果果点头道:“谢谢,其实我也不想来找你的,但是我没有办法,你爸爸给我的信用卡突然停了,我联系不上他。我只是想要个说法,就算要甩了我,也得给一句准话吧?”
卜果果想了想又说:“但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我有点担心,想来问问你。”
宋星斐哑口无言,父亲的情人来找对方的儿子要说法,超出了宋星斐的认知范畴。
他把卜果果送出了公司,并给了对方一张名片,说有消息之后一定告诉她,卜果果开着玛莎拉蒂头也不回地走了。
之后,宋星斐给宋延正拨了通电话,一直处于忙线状态。
后来他又给宫馨拨过去,宫馨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低声道:“电话不方便说,有空你回家一趟就知道了。”
——
宋星斐回到老宅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宫馨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屋里没有开灯,整栋房子显得十分凄清。
“妈……佣人呢?”宋星斐开了光线最柔和的灯,他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也有了不安的预感。
“都遣散了。”宫馨揉了揉太阳穴,兀自喝了一口茶几上已经冷却的茶,低声说:“本来暂时不想告诉你的,知道你公司最近事情多,怕影响你。”
宋星斐垂下眸子道:“妈,别说这些了。爸到底怎么了?”
宫馨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早就说过,让他别过于信任那些个亲戚,那都是什么人啊?儿子,你也看得出来你爸爸家的那些人都是什么嘴脸,吃锅望盆,得陇望蜀,一个个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家如日中天的时候恨不得成天往家里跑,现在倒是都避之不及了,还有他那个弟弟,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早说什么来着,他们一家人迟早要害了你爸,害了我们全家!”
从宫馨嘴里,宋星斐得知宋延正的弟弟将分拨到分公司的资金挪用于非法交易的保证金,结果对方在交易现场突然反悔,当场击杀了对接的工作人员。
翌日清晨,宋延正弟弟的尸体也在自家床上被发现了。
同时,宋宇景被前情人举报吸毒,警方根据线索拘捕了宋宇景,而宋延正就是被指认参与违法交易的其中一员。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宋星斐还未从诧异中缓过神来。
宫馨一夜之间生了不少白发,眼角微微耷着,疲态尽显,她知道宋星斐留下来也帮不上忙,摆了摆手,让宋星斐回去。
“妈,我晚上……留下来陪您吧。”虽然有点尴尬,但宋星斐无法不去同情面前的宫馨,也无法放任宫馨自己捱过漫长的黑夜。
宫馨听到之后有些惊讶地抬眼看了看宋星斐,眼神流露出的神色像是感动,但更像是挫败,她低声道:“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才知道这里是你的家。”
宫馨吃了安眠药就回卧室睡觉了,宋星斐一直坐在床边等她呼吸渐渐安稳,才小声离开了房间。
事到如今,宋星斐只能望着窗外被乌云遮住半边的月色发呆,一种无力的、悲怆的心情也渐渐占据了大脑。
穷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