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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乐园里多半是陪八岁以下孩童的家长,还有人类幼崽开着小型玩具车在飙车,宋星斐牵着冬冬的手,悄悄瞥了一眼江重渊脸上的表情。
所幸江重渊并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面容风轻云淡,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似乎察觉到来自身旁人的一束视线,江重渊缓缓抬眸看了宋星斐一眼,淡淡笑道:“怎么了?”
江重渊的语气总是温柔的,像飘忽不定的云,也像清秋的阳光,教人觉得心情舒畅。
“宋叔叔!我想去玩滑梯,下面有蓝色的球球。”冬冬拽了拽宋星斐的袖子,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室内滑梯和海洋球,眼睛里直发光。
宋星斐见冬冬看得眼睛都直了,蹲下身说道:“可以,但是叔叔不能陪你进去,你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冬冬看着防护栏上“禁止16周岁以上成年人进入”的标语作出沉思状,半天之后,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犹犹豫豫道:“好吧,那宋叔叔会在旁边等我吗?”
“当然,冬冬想玩多久都可以,叔叔会在旁边等你。”
“那拉钩钩哦,宋叔叔不许跑掉,如果我出来以后看不见宋叔叔,就再也不理你。”
宋星斐弯起眼睛笑了,摸摸冬冬的头发:“知道了,叔叔不会跑的。”
冬冬兴高采烈地点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园区里偶尔有陪孩子度周末的父母会往宋星斐这边看上几眼,宋星斐的外形十分惹人注目,即使带着一个年龄尚幼的男孩,仍然魅力不减,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江重渊并不喜欢陌生人的瞩目,找了个休息区不引人注意的位子坐下来,视线却从未离开宋星斐那张笑容夺目的侧脸。
他内心不解,只不过是陪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小孩玩滑梯,宋星斐为什么看上去像是真心高兴。
宋星斐有了冬冬,就没再理会他,连他独自一人去休息区的角落,宋星斐都浑然不觉,那双熠熠的目光始终都在防护栏内的冬冬身上。
至于如此吗,又不是亲生的。
江重渊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他想起宋星斐在福利院时说过的话,含含糊糊又欲盖弥彰,看那样子似乎想要对自己说什么话。
宋星斐确实和前世大不相同,就连笔迹也改变了,江重渊愈发觉得宋星斐有意思了起来。
难不成这具身体下其实是另一副灵魂?可就算是又如何,他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轨迹,因为没有人值得他放弃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冬冬从室内海洋球里出来就去了儿童室内攀岩,攀岩墙壁不到两米高,工作人员十分负责地给冬冬穿戴好防护用具,细心地说明了注意事项。
但宋星斐还是不放心,眼睛连一分钟都没从冬冬小小的身影上离开。
江重渊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
宋星斐到底是怎么回事?对谁都是一副关心至极的模样。江重渊的眼底开始晦暗了起来,别人是死是活跟宋星斐有什么关系?
他对宋星斐愚蠢又泛滥的善意感到极为不满。
如果之前去福利院做志愿者只是为了作秀,那现在黎秋随和周鄞又不在附近,宋星斐上赶着给人尽职尽责地做保姆又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要跟自己出来约会吗?
宋星斐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某个角落里的目光,也不知道江重渊此刻的表情已经十分黑了。
过了一会儿,黎秋随才打来了电话,听声音也已经收回了方才充满怨气的哭腔。
“喂,星斐,你们在哪儿呢?”
宋星斐边看着冬冬跑来跑去的背影,边温声说道:“你和周鄞解决好了?我们现在在室内儿童乐园,冬冬现在在那边看别的小朋友滑冰,他很想玩,但我觉得有点危险……”
“噢噢,你等着,我和周鄞马上就来!”黎秋随说完之后就飞速地挂断了电话。
不大一会儿,宋星斐边看见黎秋随和周鄞从大门口进来。
“冬冬,过来。”
周鄞仍是不苟言笑着一张脸,毫无语气地说道。
冬冬回头看见爸爸,愣了一下,然后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委屈地说道:“爸爸,我也想滑冰,他们滑的好快。”
“不行。”周鄞冷声拒绝,“学校的滑冰兴趣班你都不按时上,上次还被人撞倒受了伤。”
“我会小心一点的!”冬冬坚持说道。
“不行。”
冬冬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粉嘟嘟的小嘴巴不满意地撅了起来。黎秋随见状走过来说道:“哎呀,孩子爱玩是天性,再说男孩子受点伤怕什么,你看别人家孩子不也玩得好好的吗?”
“黎秋随。”周鄞黑着脸,目光冷峻地看着他道:“冬冬从小身体就弱,上次被人撞倒摔了一跤差点骨折,对方的冰刀鞋险些就划伤了他的胳膊。”
周鄞说罢,低头看了看冬冬,冬冬的眼泪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了,周鄞无奈地揉了揉山根说道:“况且,他逃了很多节教学课。他根本就不会滑冰。”
“谁说我不会了,我有偷偷练习!只是爸爸不知道而已!”
冬冬哭着走到黎秋随身边,被黎秋随抱了起来。
黎秋随摆着笑脸朝周鄞道:“你看你,说话就不能温和些,都把冬冬惹哭了。行了,里面允许家长陪同,大不了我带冬冬进去,我上学的时候可是速滑队的骨干,你不信冬冬也得信我啊。”
“黎秋随,你觉得自己在唱白脸吗?”周鄞说道:“如果冬冬发生任何意外……”
“放心吧,我不会让冬冬有任何意外的。”黎秋随给冬冬擦了擦眼泪,笑眯眯地道:“冬冬不哭,哭成小花猫就不好看了。叔叔带你进去玩,但是你要听话,不许往人多的地方去,你答应了叔叔才带你进去。”
冬冬一听立马抹了抹眼泪,使劲点点头。
周鄞欲言又止,最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算了,眼不见为净。
“抱歉二位,我去趟洗手间。”周鄞对宋星斐说道,说完之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江重渊。
周鄞的视线在触碰到江重渊那双眼睛的时候,着实被阴沉的目光激起一身冷意,江重渊一直在注视着他们,靠在休息椅上,让人无端联想到黑夜里游行的的鬼魂。
宋星斐见周鄞的神色有异,下意识地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碰巧江重渊已经起身,正朝他们缓缓地走来。
“斐哥,怎么了。”江重渊轻松地笑了笑,说道。
宋星斐摇摇头,转身对周鄞说道:“正好我也要去一趟洗手间,一起吧。”
周鄞未置可否。
江重渊清澈明亮的瞳眸又暗了暗。
“重渊,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间就回。”
江重渊已经敛去眉眼之间的阴翳,风轻云淡地道:“好。”
室内游乐园的洗手间并不远,周鄞进门后便低声道:“宋总是有话想跟我说?”
宋星斐没否认,直接坦诚地承认了下来,他走到洗手池边,慢慢地拧开了水龙头。“其实也没什么,冬冬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也很懂事。”
“嗯,他一向懂事。”周鄞心里想的是,都怪黎秋随把冬冬惯坏了,冬冬才会像今天这样稍微不如意就哭哭啼啼,一个男孩子,动不动就撒娇流眼泪,像什么样子。
“周总,你也别太担心了。”宋星斐关掉水龙头,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干双手的水渍。“看得出来周总在孩子面前始终是严父的形象,有的时候,也需要一个像秋随这样的人来安抚冬冬,过于严苛的教育和保护对冬冬而言未必是好事。”
周鄞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说得这些我也清楚,只是有时候关心则乱。”
宋星斐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宋星斐朝门口走去,周鄞在背后叫住了他:“等等。”
宋星斐疑惑地转过头,周鄞忽然问道:“我听秋随说,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江重渊?”
宋星斐没想到周鄞会突然提起江重渊,他转过身来,周鄞又继续说:“很感谢宋总照顾冬冬,我看得出来,冬冬也很喜欢你。”
宋星斐说道:“这没什么,不用客气。”
“所以我想提醒宋总一件事。”周鄞面无表情地道:“江重渊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单纯。”
宋星斐愣了愣,忽然有种不爽的感觉,语气也变得冷了些:“周总这话,我听不明白。”
“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你是秋随的朋友,也替我照顾过冬冬,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一下。”周鄞继续低声说道:“我有个合作伙伴曾经做过心理医生,后来才转行开始做生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星斐被周鄞暗示性的话语说得脊背一凉,周鄞的声音也逐渐和脑海中的某个片段重合在了一起。
……
“可不,我还听说原先咱医院有个挺出名的心理医生,好像还拿过什么评奖的,十年前他接诊了一个病患,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一套检查做下来,那心理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有潜在的精神分裂倾向和反社会人格,这样的孩子长大后很有可能会走上歧途。”
“然后当时的刘医生就开始对他进行定制化治疗,趁着他年龄小,也好展开一系列的心理干预疗法。结果在催眠的时候,那个男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折叠刀,直接就插进了刘医生的脖子。”
……
看着宋星斐错愕的表情,周鄞也有点疑惑了,直接问道:“宋总是想起了什么?”
“没、没有……”宋星斐立刻否认。
周鄞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接着方才的话说道:“那个孩子的家属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把这件事压下来。若非如此,宋总或许不会像今天这样,以为自己的恋人是个纯良无害的小动物。”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星斐皱起眉头,手心也不自觉地掐紧。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是天生的无良症患者,他们擅长伪装,扮演弱者,却无视规则,天生无情。”
周鄞低声说完,看了宋星斐一眼,接下来说了让宋星斐久久不能平静的一句话。
“而江重渊恰好就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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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上写了破镜重圆,所以肯定会有你们想看的追妻情节(°°)
你一直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