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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谩骂声和冷嘲热讽在骄阳的炙烤下一浪高过一浪,宋星斐的耳朵被各种声音充斥着,却出乎意料地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想起原著中曾描写江重渊在秦晓婳过世后抑郁寡欢的样子:江重渊整日里望着平层的阳台发呆,从天色微明呆坐至月上树梢,曾在他眼神中闪烁的光芒在一夕之间荡然无存。

理智告诉宋星斐,无论秦晓婳是不是江重渊的亲生母亲,像江重渊这样常怀感恩、心地纯善的人,对秦晓婳的死一定会感到难过。

宋星斐不再作无谓的停留,理通大厦的保安见来人是宋星斐,恭敬地替他打开了Vip通道。

宋星斐没想到会进来的这么顺利。

理通大厦共30层,第30层要想到楼顶上去还需要步行爬一截楼梯,宋星斐在这里遇到了满头大汗的大袁和宋家的保镖。

大袁一看宋星斐真的来了,心中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忧,他上前一步道:“宋总,您要不要再观察一下情况?警察和消防员马上就会到……”

宋星斐摇头:“来不及了!”

“宋总,您实在不必冒这个险啊!”

“宋总,请您三思啊!秦晓婳精神好像出了点状况,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现在也不知道正破口大骂谁呢。”

几个保镖就算心里想拦却也不敢真的阻挠,宋星斐就像吃了秤砣一般,也不再跟身后几人浪费口舌,他主意已定,就算对方精神已经不正常,他还是要尽力一试。

宋星斐顾不得衬衫被楼梯的扶手蹭上污垢,见到秦晓婳的一瞬间,他的心猛地一沉。

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秦晓婳已经不再是那个金枝玉叶,精致典雅的贵妇人。

如今的她就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精神病人,一双怨毒的目光透着血红色,藏在蓬乱的长发下,直勾勾地盯着宋星斐看。

“你是谁!?”秦晓婳浑身都充满了戒备,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很快就逼近了楼顶的临界处。

只要再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秦晓婳的身体颤抖不已,掉漆丹蔻的指尖指着宋星斐道:“你们再逼我,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秦女士。”宋星斐没有再往前一步,停在原地按兵不动。

任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刺激到面前的女人,宋星斐不敢轻举妄动,他平静地望着秦晓婳,温声说道:“我曾经在照片上见过你,今天通过这种方式见面实在唐突,还请秦女士见谅。”

秦晓婳的脸上露出疑惑,紧绷的身体依然没有得以放松,她哑声问道:“你是谁?”

宋星斐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我碰巧从楼下路过,很抱歉我可能出现的不是时候。理通大厦的楼顶没有防护措施,我建议您往前稍微挪一步,不要看背后,很多恐高人士看到这种画面会产生晕眩感,最好不要拿这件事情开玩笑。”

“开玩笑?”秦晓婳讽刺地笑了一声,眉毛颤抖不止,她抬起头看着宋星斐说道:“你是来劝说我的?你是理通大厦的人,担心我从这里跳下去会给你们带来负面舆论?”

还好,她的精神状况显然不稳定,但并非理智全无。

宋星斐为秦晓婳愿意沟通而感到庆幸。

“不,其实秦女士的选择影响不到我什么,史铁生说过,死亡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它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座城市每天都在上演不计其数的生离死别,死亡或者新生都不会赋予这座建筑特别的意义。我只是感到惋惜,秦女士,您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你什么意思?”

面前的男人英俊儒雅,他比自己年轻许多,眼神澄明而真诚,声音温和而坚定,浑身透着一股海纳百川的亲和力。

秦晓婳发觉自己似乎没办法对面前这个人产生过多的敌意,宋星斐的声音像平静无澜的海面,有着广袤而旷达的魔力。似乎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就能让秦晓婳急促的呼吸得到片刻的舒缓。

宋星斐的神情显得十分遗憾:“像您这样美丽智慧的高知女性,自杀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前阵子心理协会做了一项调查,吃安眠药的死亡概率大大降低,不仅不会一了百了,还会引起肝脏功能衰竭,后半辈子都会饱受折磨。跳楼会损毁生前的体貌,即使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士,从这里一跃而下也会摔成一滩肉泥,连顶尖的俭容师也无法修复,你确定要把血肉模糊的形象留给你的亲人吗?哦,接下来我们再谈谈别的死法……”

“别说了。”秦晓婳的瞳孔猛然紧缩,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僵紫的嘴唇哆嗦了两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宋星斐见她终于离开了那岌岌可危的边缘,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

“秦女士,现在请给我一点时间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宋星斐,是璨赢国际的法人代表。无论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受人威胁,或者因为您丈夫的事情感到痛苦,都可以告诉我,晚辈愿尽绵薄之力。”

秦晓婳的目光非常复杂:“宋星斐……你是宋家的人……你认识江阴?”她倒吸一口凉气,疑惑地道:“据我所知,宋家和江、秦两家一直没有什么往来,你既然是宋家人,为什么要帮我?”

宋星斐没有直说是江重渊的缘故,他无法准确地定义自己和江重渊之间的关系,这层关系的界限在一次次过火的撩拨之中变得暧昧而模糊,心底的直觉告诉宋星斐,他不该再一次把江重渊推向幽幽众口的水深火热里。

“很多事情并不像眼睛看到的那样,江家和宋家的确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但并不代表我对江总全无了解。我说的话也并不代表宋家,这是我个人的意愿。”

宋星斐并不彻底地回答秦晓婳的疑问,他继续说:“如果秦女士您愿意信任我,剩下的事情可以交给我处理。”

秦晓婳陷入了茫然之中,他看着宋星斐,极力让自己冷静分析对方话中的隐藏含义,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她绷着的神经正在地狱承受酷刑,完全无法做理智的思考:

“不、不……你帮不了我的,秦家已经放弃我了。我只是培养出来的棋子,现在完全失去了作用,他们不会庇护一个没用的工具。没人能帮我,没人能和那个恶魔抗衡,他会把我的血一点点放干,他的目的是要我死!”

宋星斐眼睁睁看着秦晓婳提起“那个恶魔”后,本已经平复的心情又开始逐渐崩溃。

她如同行走在天寒地冻里的流浪汉,正在被刺骨的寒风贯穿,下一秒就会被铺天盖地的暴雪掩埋。

他下意识的想要去安慰秦晓婳,可宋星斐忘记了,他和秦晓婳的顶楼对峙已经持续了太久,没等到他张口,消防员和几个看起来应该是秦家的人已经趁机爬上了楼顶。

在秦晓婳惊恐而刺耳的嘶喊声中,宋星斐只能看着她被带走,一个保镖打扮的黑衣人动作极快的给秦晓婳注射了一阵镇定剂,她挣扎舞动的四肢逐渐从半空停滞下来,像一个剪断了提线的布娃娃,双目无神地瘫软了,只能任由自己被人架着胳膊离开。

宋星斐抬头时正好对上一道审视的目光,一个青年男人似乎已经在那里看了他很久,发现宋星斐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后,带着一抹温良无害的笑容走向宋星斐:

“你好,宋总。我是秦晓婳的哥哥,秦霁尘。”

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