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千这次真的是懵了。
站在一旁拿药的宋强,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双手鼓起掌来。牛逼,牛逼,他第一次发现他老板居然这么牛逼。
中医界应该没有比他老板还勇敢的人了。
宋强都感动了,自己真的是跟对猛人了呀,这尼玛天下所有的中医前辈都要被他老板得罪完啊,这以后还要怎么混啊!
宋强感动的泪水都快来下来了。
这会儿张三千直想抽自己嘴巴。
张可也对着刘宣伯点头致意,然后客气地说:“刘老师好。”
刘宣伯嘴角轻轻抽了几下,淡淡地说:“别客气了,叫大哥吧。”
张可神色一下子就精彩起来了。
张三千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在那边跟师学习的张华等实习医生也忍不住回头看过来,这可是惊天大瓜啊。
许阳则是正在给病人开方子,他说:“好好专心看着记要点,别瞎走神。”
这几个实习医生才快速回头看许阳。
许阳把方子开好,然后交给病人,他扭头道:“刘老师,长兄为父,达者为师,所以我们以后都称呼您为刘老师,好吗?”
张三千如蒙大赦,忙点头:“好好好好好好。”
张可嫌弃地看着她老爸,人家又没问你,你瞎答应什么。
刘宣伯也扭头看张三千。
张三千顿时脸一僵,他刚才是慌了头了,这会儿终于意识过来了,张三千脸绿了,然后他悲愤和埋怨地看着张可。
要是张可昨晚上没跟他聊这些,他都还没有意识到呢。好了,现在意识是意识到了,结果闯祸了吧,尴尬了吧。
刘宣伯的目光也只是在张三千脸上稍稍停留了一下,然后就淡淡地说道:“这样也好。”
张三千终于松了一口气,脑子也回来了,他忙说:“刘老师,您请坐,我去给您泡茶。”
刘宣伯再度扭头看张三千,微微放低了目光,只见张三千手上还拿着那个塑料凳子呢。
张三千也低头看去,吓一跳:“哎哟,我马上给您搬椅子啊。”
刘宣伯说:“不用麻烦了,你去外面照看病人吧,我是来找许阳的,说两句话就走。”
“啊?”张三千有些呆愣在原地,看看刘宣伯,又扭头看看许阳。
许阳也问:“刘老师,您找我什么事儿?”
“我是来想跟你说……”刘宣伯话还没说完呢,病人就上来了,刘宣伯看病人那状态不佳的面色,他稍稍皱了皱眉,然后说:“你先看病吧。”
“好。”许阳点头,对病人说道:“来,先坐。”
张三千这会儿终于有眼力见儿了,赶紧跑到里面搬椅子去了,而刘宣伯索性也就坐下来了。
自从刘宣伯进来,尽管对方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亦或者说什么样的话,他只是单单往那里一座。
诊室内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安静下来,连忙活的人手脚都放轻了,就连重呼吸,都没人敢了。
大佬的气场,恐怖如斯。
还是许阳放松一些,许阳问病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病人老婆指了指自己右肋部分,说:“就感觉这里有个什么东西,很不舒服。然后说话没力气,常常半句话没说完,他就累了,不想说话了。”
病人打断解释道:“我不是不想说话,而是……”
大家都看向病人。
病人闭上了嘴,蕴了蕴气,才又说:“我没力气说了。”
张华等年轻的实习医生都露出略有古怪的神色,若非知道这是个真的病人,他们都要以为这人是故意大喘气呢。
主要症状说完之后,张华这些年轻实习中医就开始思索起来了,说话中气不足,说话半句就断,这是典型的气短,当用补气之法啊。
几人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而坐在一旁的刘宣伯却是把目光停留在了病人的右胁处。
许阳问:“病了多久了?是怎么变成这样吗?”
病人现在说话没力气,所以都是他老婆代述:“三个多月了,我老公是在建筑工地上打工的,之前搬东西,可能太重了,当时他就觉得右边肋骨这边有些疼。”
“但他当时也没管那么多,在工地上干活的人,肯定是这里疼那里疼的,他就在这里贴了个膏药,谁知道好几天之后还是疼的。”
“然后又去找医生看,配了点药,也没什么效果。后来他也就不管,差不多一个月之后吧,他就慢慢感觉干重活干不动了。”
“然后就回家看病,看来看去也没看好。还好,我提前约了许医生你的病号。所以就待他来了。”
许阳点点头,表示理解。
病人老婆又接着说:“这段时间来啊,你看,人都瘦了好多了。然后就感觉气上不来啊,话也不说了。”
“而且现在脾气大了,你都不能惹他,他要是一生气啊,完了,更是气上不来了,我也惹不起他。”
“医院跑了好几个了,也没找到什么问题了,我们也没办法了,就只能找许医生你给看看。”
许阳点点头,也把目光放在了病人的右胁处,他问:“疼吗?”
病人老婆说:“疼倒是不疼了,但是就是感觉这里面好像是个有个东西似的,我还以为是肝癌呢,还带他去做CT,结果也没查出来什么。”
听到这里,刘宣伯脸上露出了玩味之色。
许阳也颔首,他说:“手拿出来,我诊个脉。”
病人伸手,许阳诊断之后,脸上又浮现了一点笑,他对旁边几个小伙子说道:“来,你们也诊诊。”
小伙子们上前诊脉。
一个个眉头紧锁,一个懵逼。
许阳说:“既然来到了明心分院,你们所有的中医诊断技能都要一样样捡起来,而不是在学校里那样,学一个正确的把脉姿势,或者在皮管子上压两下就可以的。”
“学脉诊,不是那么难,你们抓住一切可以锻炼的机会,仔细学习,一年的时间过去,你们也就基本会了,但是要精通还有很远路的要走。”
“至于怎么抓住机会锻炼,你们回去问徐原吧,他们干过这事儿。至于这个病人的脉象是平和的。”
“啊?”大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