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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白没忍住,用星空图发了一条朋友圈,并附加一句晚安。
这原本也没什么,除了傅西棠和许白,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来自于那一片星空,于是许白发完就去睡了。可等他第二天早上起来,却发现叶远心给他发了这样一条信息。
北方不败:你要当我舅姥姥了?
许白一头雾水,他怎么睡一觉就变成他舅姥姥了?不太对吧。于是他赶紧给叶远心发了一个问号过去,叶远心回过来一张截图。
图上是傅西棠的微信头像,已经从一朵大花变成了一张漂亮的星空图——跟许白昨晚发的那张一模一样。
克斯维尔的明天:图是傅先生发我的,我正好拿来用了一下。
北方不败:真的?
克斯维尔的明天:真的。
北方不败:害我白高兴一场。
克斯维尔的明天:高兴?
许白一个头两个大,身边尽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譬如这位小叶总。许白签约四海到现在也好几年了,愣是没搞明白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北方不败: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克斯维尔的明天:哦……
北方不败:我很看好你的【二哈的凝视.jpg】
北方不败:哦对了,最近天天有人打听我舅老爷,拍马屁的、想走后门的、顺竿子往上爬的,要是找到10号去,你就放狗知道吗?咬掉了小**算我的。
克斯维尔的明天:……
克斯维尔的明天:好的,叶总。
许白此刻终于有点“叶远心真的是傅先生亲戚”的实感,他俩都喜欢放狗。
过一会儿,许白又纠结起来。
傅先生换头像这件事是故意的呢?还是无意的呢?如果他是看了许白的朋友圈之后才换的头像,是不是代表他跟自己抱着同样的心思呢?
许白一边刷牙一边想,刷个牙半分钟,他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这样纠结真不是他的风格,既残害了无数脑细胞,又一点都不酷。
于是许白特别干脆地去戳了阿烟。
克斯维尔的明天:阿烟你看到傅先生新换的头像了吗?
雷霆大烟:咋了?我帮他换的啊。
阿烟一句话,直接告诉许白:你想多了。
于是许白也没有再问下去,跟阿烟问了个好,就准备去上班。今天还要继续昨天的戏份往下拍,难度不小,许白可不敢马虎。
另一边,阿烟正疑惑着许白为什么一大早问那么一句,就听到傅西棠在叫他。于是他马上提起行李箱追上去,也没心思再去管许白。
两人即将踏上归途,翻过眼前这几座山,就能抵达北国专列的一处停靠站。
这一次又是无功而返,但阿烟觉得先生的心情比之前要好多了。于是回去的路上,阿烟大着胆子跟傅西棠搭话。
“先生,你昨儿晚上怎么忽然想起来换头像了?”阿烟跟许白一样好奇。傅西棠原是对这种事毫不在意的人,可昨天忽然说要换头像。当时傅西棠正在鼓捣他的手表,于是感到新奇的阿烟就自告奋勇地帮他换了。
“没什么。”傅西棠用手杖拨开路旁丛生的荆棘,目光时不时瞥着手表上的罗盘,回答得云淡风轻。
阿烟眨了眨眼,先生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他便也没有再问。可他还有另外一件事好奇得很,忙问:“先生,我们为什么不原路返回啊?这么翻山越岭的,前面是有什么宝贝吗?”
“阳山之阴,盛产蜜果。”傅西棠道。
“蜜果?”
“是一种浆果。”
“我们采它干什么啊?它能治病吗?”
傅西棠停下来,静静地看了阿烟一眼。
阿烟立刻识相地闭嘴,先生这是嫌他的话太多了。可是他真的很好奇嘛,这么翻山越岭的去采果子,什么果子那么宝贝?
然而傅西棠没再理他,只是不断地根据罗盘调整着方向。
过不了一会儿,阿烟就觉得有些无聊。他作为一只江湖经验极其丰富的大妖,离开大山去到花花世界,走遍世界各个角落,早已经过了见啥都新奇的年纪。这走走停停的找个什么果子,又没架可以打,无聊得他只能逗逗路旁的小妖怪。
于是当许白在拍戏的间隙打开手机时,就看到一连串的都是阿烟发的朋友圈。
许白一条一条看过去,偶尔能从那些照片的边边角角看到傅西棠的一截衣摆,或是一只手。他认得出傅西棠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能用十分钟就把一个模型拼好。
于是许白又把傅西棠当初发给他的那个小视频拿出来看了几遍,满血复活。
可是这一天下来,许白的表现仍旧不如意。
结果姜生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汗,许白转头看到姚章正在看他的回放,眉头微蹙,神色中有些挣扎。
顿了顿,许白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主动走过去,说:“姚导,我觉得刚才那几场戏还可以再改进一下,明天能不能重新拍?”
姚章转过头来,说:“其实马马虎虎,过也是能过的。”
许白笑笑,“那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呗。”
闻言,姚章再度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青年。他的脸上还沾着汗水,一双眼睛笑起来亮晶晶的,一点儿都没有因为连续的ng而有丝毫气馁。
“行啊,不过明天要是不能拍得比今天好,我可真的要骂人了啊。”姚章说。
许白看着他故意板下来的脸,和一点儿都不可怕的语气,便继续笑说:“姚导哪天不骂人啦?”
姚章气笑了,“去去去,等我明天找根狼牙棒来摆在这儿,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那厢化妆师小莫姐恰好走过,听到姚章的“狼牙棒宣言”,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姚章的暴脾气又来了,抄起大喇叭就喊:“站住站住!不好好化妆你瞎笑什么呢?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吗?”
小莫姐连忙道歉,说:“哪能啊,我们姚导威武霸气、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说完,小莫姐对着许白好一阵挤眉弄眼,然后脚底抹油,笑着跑了。
姚章气死,发誓明天不把狼牙棒拿过来,他就不姓姚。
许白见状,赶紧也溜了,回去琢磨演技才是正事。
回到10号,许白朝院子里望了一眼,还在疑惑今天葫芦娃怎么没来。一转头,就看到爬满爬山虎的墙上,一溜儿挂着七个黑球。
胡一二三四五六七,挂在爬山虎弟弟的身上,伪装成了真正的葫芦娃。
将军就蹲坐在墙下,仰着脑袋尾巴摇得可欢。
许白走过去,摸摸将军的头,而后抬头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今天怎么都没去隔壁玩儿?”
七个葫芦娃很贪玩,这是祛黎说过的。
谁知葫芦娃立刻打出一条横幅来,上书——爱是克制。
许白没想到几个小影妖,竟然已经领悟到了追星的真谛。他有点感动,于是把七个葫芦娃从藤上摘下来,抱在怀里往屋里走。
葫芦娃很安分,有着黑黑的绒毛护体,谁都看不出来其实他们脸红了。
回到屋里后,许白又径自去了书房。他想他的演艺生涯是遇到瓶颈了,此处没有谁能够提点他,于是他就只好自己看书。
不慌不忙、镇定自若,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一会儿,祛黎来信息了。
葫芦娃他爹:他们又在你那儿?
克斯维尔的明天:是啊,你什么时候来接?
葫芦娃他爹:你养两天呗。
克斯维尔的明天:???
葫芦娃他爹:生了孩子之后你就会发现,他们烦起来的时候,能让你恨不得把他们摁水缸里掐死。
所以到底是淹死还是掐死啊?
克斯维尔的明天:……
葫芦娃他爹:就这样吧,儿子,照顾好你弟弟。
克斯维尔的明天:你又认我这个儿子了?
葫芦娃他爹:因为我忽然发现,你跟傅西棠在搞对象,那傅西棠岂不是也要喊我爹?
葫芦娃他爹:他也有今天,呵呵。
许白沉默片刻,又发过去一条信息。
克斯维尔的明天:你就真的不能跟傅先生和平共处吗?
葫芦娃他爹:不能。
葫芦娃他爹:他竟然敢鄙视我的品味。
葫芦娃他爹: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你们一条夏威夷风情老头花裤衩的。
许白脑补了一下穿着夏威夷风情老头花裤衩的傅先生,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他飞快地把祛黎拉黑,拉黑保平安。
只是那“结婚”两个字实在太扎眼了,导致许白时不时就想到他和傅先生的婚礼现场。
到时候一定要开着北国专列,穿过那条白蔷薇的隧道,穿过光怪陆离的妖怪世界,去往青海湖的中心。
等等,他在想什么呢?
许白赶紧回神,继续专注地看书。可没过一会儿,爬山虎弟弟就从窗户里钻进来,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有人敲门。
许白以为是来送晚餐的,便头也不回地请爬山虎弟弟帮个忙。
结果爬山虎弟弟摇摇头,比划道——不是哦,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许白狐疑。
三分钟后,许白看着坐在车里,透过一条大约手指款的车窗逢,鬼鬼祟祟地跟他打招呼的叶远心,问:“叶总,您这是干什么呢?”
叶远心立刻把手指放在唇上,“嘘!别喊我名字,现在狗仔多着呢,你想让人传我俩的绯闻吗!”
叶远心最近应酬多,应酬多了自然就容易被狗仔拍,结果就中招了。所以他现在可当心着呢,就怕又被拍了,等舅老爷回来批评他的作风问题。
可是许白看了眼面前这辆极其招摇的阿斯顿马丁,忍不住说:“叶总,这辆车可比我们招摇多了。”
叶远心痛心疾首:“那能怎么办?我买了那么漂亮的车,我能不开吗!浪费钱啊!”
许白:“……”
你说的好有道理哦,我竟无言以对。
这时,叶远心打开车门,催促道:“赶紧上车!”
许白便问:“我们去哪儿?叶总,这两天我拍戏状态不太好,姚导给我下死命令了,今晚可能……”
“哎哟别问了,我也不知道那是啥地方,舅老爷让我来的。”
“傅先生?”
“是啊,你上不上?不上我可走了。”叶远心道。
“上。”许白二话不说,把刚才的拒绝丢掉了爪哇国。
叶远心斜眼瞅他——哇影帝,你很没有原则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