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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温风听着这个bgm渐渐逼近又渐渐远去,回过神来有哪里不太对。
他无心打球,中断了比赛,与8班协商下午再战,拿起手机向箫竹清汇报了此事。
箫竹清被他这波直男的操作整窒息了——妈的你家小受为了赢下篮球赛在那里搔首弄姿,你竟然举报他而不是趁机酱酱酿酿,你是有毒吗?!
箫竹清:“他要耍阴招就让他耍啊,这不是很可爱吗?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争强好胜?难道容容还不如篮球赛来得重要吗?”
霁温风:“就是有那么一秒钟想带领我们球队打进全国联赛这样子。”
箫竹清:“……”
箫竹清久久不回话,霁温风颇为不安:“情况有那么严重吗?”
箫竹清叹了口气。
霁温风:“我是不是彻底没戏了?”
箫竹清稳住他的军心:“慌什么,正面刚,我是你妈你怕啥。”
霁温风:“……”他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妈。
箫竹清:“这样也好。让他知道你更爱篮球而不是他。最好让他觉得你是个钢铁直男,只是跟他闹着玩,对他根本没那层意思,那就更好了。接下去你就这样这样……”
陆容回教室的路上,方长追了上来:“陆容——”
陆容:“……”
方长:“为什么你对霁温风有那么大的意见——”
陆容:“你就非得在马路对面跟我这么喊话吗?”
方长:“我很怕你会打人——”
陆容身边的学生们纷纷散开一个直径一米的空圈,离陆容远一点。
陆容:“……过来。”
方长:“你能保证你不打我吗——”
陆容:“我一般不打人。”
方长:“那你为什么揍霁温风——”
路上的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纷纷投来谴责的目光。
女生甲:“他居然敢揍我男神!太过分了!”
女生乙:“放心吧,霁温风后援团不会容许这种事的发生,他马上就会在学校里混不下去。”
男生甲:“这哥们还没清醒过来,这个学校是霁温风的。”
男生乙:“没错,我以前也一样羡慕嫉妒恨过,后来有一次,同学们对我进行阿鲁巴,霁温风看到了就给我们班扣分,全校通报批评,你猜怎么着?整个学校再也没有人搞阿鲁巴了,他是个英雄。”
男生丙:“阿鲁巴是霁温风禁的吗?我们简直应该给他立生祠!”
……
陆容赶紧拉着方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知道霁温风在学校的人气很高,但没有想到高得能变成邪教的地步。
方长耐心地开导陆容:“是,霁温风是很可恨。他长得那么高又那么帅,拥有可怕的力量、速度和技巧,接二连三害我们输掉了比赛——可这是体育竞技,愿赌服输。假摔还打人,陆容你有点过了。”
陆容:“我不是因为比赛才揍他的。”
方长:“那是为什么?”
陆容最近看了100m小黄文,饱受霁温风ptsd之苦。对于自己的这个毛病,他原本羞于启齿,但他突然想到方长也常年有此困扰,也许可以跟他倒倒苦水,共同探讨解决的办法。
陆容:“我觉得霁温风有点gay,受不了他。”
方长倒是没想过会是这个缘故:“嗯……所以你恐同?”他又退到了马路对面,“恐同必深柜,你要不要去找心理老师确认一下你的性取向?”
陆容:“……我不恐同,也不深柜,是霁温风他对我动手动脚。”
路上行人再次朝他投来杀人的目光。
方长听到这个消息,兴奋起来了,不用陆容招呼就自动滚了回来,圈着他走进小花园里:“天呐霁温风是gay吗?我这辈子还没见过真gay,他怎么对你动手动脚?”
陆容:“你刚才没看到吗?他摸我的头。”
方长:“……?”
方长把手放在他的头顶,胡乱揉了揉,跟他确认:“这样?”
陆容:“差不多。”
方长严肃道:“陆容,你会不会是朋友太少的缘故?在好哥们当中,一般这个动作代表着‘儿zei,叫爸爸’。”
陆容:“……”
陆容:“他比你温柔很多好吗?是那种很温柔、很宠溺的摸,不会弄乱我的发型。”
方长盯着他若有所思:“哦~还有呢?”
陆容:“他总是在我耳边低声说话,一字一顿地叫我陆、同、学。”
陆容模仿着霁温风低沉的嗓音,在方长耳边重复这一幕,伴随着气音和阵阵热气吹在他耳后。
方长看陆容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变态:“霁温风不是这么说话的。”
陆容:“他是。”
方长:“哦,那他除了叫你的名字,还说其他什么了?”
“你还记得你让我堵住他后面吗?”陆容模仿着霁温风的样子,低声冲方长暧昧道,“就凭你?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那就让我用身体来教你……”
方长哈哈一笑:“不,霁温风才不会那么恶心地说话,这句话我也听到了,他是这么说的——”他抱着篮球,铁骨铮铮地站在花园里,狂霸酷炫、中气十足道,“就凭你?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那就让我用身体来教你吧!!!”
陆容:“……”
这张翼德大闹长坂坡的气势是怎么回事?
陆容烦躁道:“方长,你为什么不信我?你每天都在被人日来日去,你也很苦恼的不是吗?他们老是拿这个跟你开玩笑,就跟霁温风老是调戏我一样,咱们应该是一伙的才对。”
方长根本不放在心上:“虽然他们每天都在这么说,但我知道他们只是跟我开玩笑,又不是真的想日我,哥们之间总得有谈资。”
陆容:“那令仁呢?”
方长:“令仁他是我的政敌,会拿我的绰号做文章也无可厚非。”
陆容直摇头:方长,你的心究竟是有多大?你知道令仁每天都在箫竹清lofter里求文吗?
陆容悲哀地告诉他:“不,令仁是真的想日你。而霁温风对我就像是令仁对你一样。”
方长:“令仁除了说垃圾话,从来没有对我做什么啊!”
陆容:“……”
陆容忍无可忍:“……霁温风摸我屁股。”
方长:“!”
方长:“真的假的?”
陆容:“千真万确,就在刚才。所以我才打了他。”
方长这回终于严肃起来了。他愣了半晌,盯着陆容的屁股问:“被霁温风摸屁股是种什么感觉?”
陆容:“……方长,我们都是正常的男孩子好吗,你再这么gay里gay气,我就真的要退出篮球队了。”
方长抱着篮球叫唤:“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哇,被霁温风摸屁股,想想就超级刺激的!”
圆形小花园围绕着中心雕像分为两条小径。其时,方长和陆容已走到右边小径的出口。他们俩蓦然发现令仁和霁温风闷笑着从左边小径走来。
花园中都是一人多高的绿植,陆容刚才一直没有觉察到其他人的存在。正在八卦的正主突然出现在眼前,他不禁疑心这两个人听见了多少。
令仁见到方长,与平常一样跟他打招呼:“哟,来日方长。”
方长:“呵呵,令仁恶心!”他问候完令仁,对陆容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看到没有,这只是政敌间的口嗨。
两队人马在花园出口处交汇,两两相对。
令仁拦住了方长的去路:“打不过居然玩假摔,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方长:“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全场只是跟在你们班长屁股后面捡球而已,loser不配拥有姓名。”
令仁:“你说谁是loser?你欠日吗?”
方长:“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欠日,不过我知道你是真的loser~”
令仁上前两步:“星期六晚上,一对一solo,你输了上我家过夜,我输了上我家过夜,敢不敢?”
方长:“哈?”
他觉得这句话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令仁冷笑:“我就知道你不敢。嘴上不服输,一遇见真章,比谁都溜得快。”
方长:“去你妈的!来就来!”
说完冲陆容耳语:“你看,政敌之间只有腥风血雨,没有你说的那些同性恋情。”
陆容:“……”
令仁如愿以偿地约到了方长,微微一笑。霁温风瞥了陆容一眼,背着运动背包上前与方长道:“今天除了某人,你们都打得不错。”
方长猛然被夸,高兴得摸不着北,全然忘记了跟死瘟鸡的种种过节:“还好啦——”
霁温风:“以后有机会再一起玩。”
方长:“好!”
霁温风转身离去,随手拍了一下方长的屁股。
等霁温风和令仁走远,方长严肃地对陆容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摸屁股?以前没有朋友这样拍过你屁股吗?”
陆容:“……还真没有。”
全员恶人组里没有人敢摸他屁股。
李南边是陆容的发小,很小的时候会有这种不敬的举动,但是在小学四年级他带着李南边倒买倒卖玻璃珠以后,李南边就再也不敢这么做了,最多最多拍拍他的肩膀,还是喝醉酒的情况下。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颜苟进组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见到他先一鞠躬,开会只敢站不敢坐。而邓特,邓特对他用敬语。邓特用“您”来称呼他,有一次在运动馆无意间看到他赤裸着上半身在换衣服,立刻掏出小刀要切腹自尽。
所以……确实没有人这样拍过他的屁股。
方长语重心长地开导他:“这只是男生之间普普通通的社交礼节。”
陆容:“我知道,可是霁温风对我做这种事,不是社交礼节这么简单。”
方长眉头一皱,觉得有情况。
他摸着下巴,长长地嗯了一声,转到陆容跟前:“其实不是这些动作让你很反感,只是因为那个人是霁温风,所以你觉得很不对劲——恕我直言,不是霁温风喜欢你,是你以为霁温风喜欢你。”
方长说到此处,一锤手心,眼神透亮:“这就说得通了!你一看到他就脸红,还在赛场上忍不住对他动手动脚,可是一旦他对你进行男生间正常的社交礼仪,你就觉得他想□□你!——啊,陆容,想不到你表面上一本正经,背地里自作多情的幻想还挺带感的嘛!”
陆容:“……”
方长一锤他的肩膀:“害羞什么,这又没什么。老实说,我也幻想过跟霁温风谈恋爱,毕竟他长得那么帅,又那么有钱,想一想又不犯法。”
陆容看了他半晌,实在槽点太多无处吐起,默默叹了口气:“……我怎么会想到跟你讨论这种问题。你是个星期六晚上要跟令仁solo不论输赢都住他家的人。”说罢甩掉方长快步走向教室。
方长在身后大喊:“那只是政敌间的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