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作精进化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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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从脚底往上窜寒意,所以,站在巷口的吴妈才是大活人,而喊他的那个是鬼?

那大活人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陈子轻掐手心,稳了稳心神就要去斜对面的那条巷子,他刚出餐馆,就见吴妈往这边来,两人在餐馆门灯的光晕里打了个照面。

“吴妈!”陈子轻惊魂未定地大喊一声。

吴妈一副吓一大跳的样子,她腿一软就跌坐在地,拍着胸口发声:“小遥,咋的了?”

陈子轻走到她跟前,问她走到巷口时怎么又不见人影。

吴妈说她那会儿忽然发现自己的腰带解下来挂厕所墙上,落那儿了,回去拿来着。

陈子轻没想过是这一回事,他边探究,边沉思:“那你现在这是?”

吴妈的气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发头晕。”

陈子轻没说话。

后面有脚步声,是茉莉从餐馆小跑出来,长马尾在半空中摇荡不定,她跑上前,弯腰去扶地上的吴妈:“太累了就请两天假。”

“那哪行。”吴妈顺着她的力道起来,拍打着裤子上的灰说,“餐馆忙得紧,少一个都转不顺畅,我睡前泡个脚缓缓就好了。”

陈子轻忽地隐约察觉一道视线,他透过餐馆的玻璃门向里看,视野里是又开始打游戏的钱伟。

刚才似乎只是错觉。

陈子轻抓几下头发,他去厨房找张慕生:“你没煮绿豆汤啊?”

张慕生:“没煮。”

陈子轻不信邪地把几个锅都揭了瞧瞧,没找到一滴绿豆汤。他搓搓不知何时淌了很多汗的脸:“真服了……”

活见鬼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在这个任务背景里,竟然分辨不出来人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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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餐馆里没食客,大家伙还都在,陈子轻有意试探:“我听到吴妈喊我进来喝绿豆汤,可是吴妈压根就不在餐馆里,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嘭——”

钱伟的手肘突然磕到桌角发出很大的声响,他痛得直骂娘,一张年轻还算端正的脸扭曲,鼻涕眼泪齐飞。

陈子轻眯了眯眼,看样子钱伟已经遇到过不对劲的事了。至于其他人,他嗅不出情况。

他们可能也遇到了奇怪的事情,只是藏得深没表现出来蛛丝马迹,也可能是还没碰到。像张慕生这个人就很难琢磨。

让陈子轻纳闷的是,任务发布者听到他说这事,心里应该更不安更慌吧,这会儿怎么还继续捂着,不趁机站出来说两句表个态啊?

陈子轻做出不耐烦的表情:“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小亮几次张嘴:“哥,我是不知道说什么。”他憨憨的,“我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我在说笑?”陈子轻怒目而视,他指着视线落在收银台上的茉莉,拿抹布擦桌子的吴妈,抱着手肘的钱伟,以及低头抽烟的张慕生四人,“你们也那么想?”

他马上就情绪激动地竖起四根手指:“我对天发誓,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不然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餐馆里一时间静得有些过了头。

掩着的玻璃门外倏然传来呜呜的风声,好似哀哭。

“怎么起风了,这鬼天气。”钱伟骂骂咧咧地去关门,他背对他们,心惊胆战地留意外面。

望北遥那家伙是故意吓大家的吧?他干得出来这种事。

姓望的绝不会是像他一样碰到了脏东西。

不然他就要怀疑到餐馆这地儿了,他可不想换工作。而且,要真是跟餐馆有关,他换了工作也没用,会跟着他的。

钱伟没看见什么可怕的现象才松口气,他把门拉上,转头就坐回去,抖着手装作若无其事地玩起了手机。

随后周遭再次陷入掉针可闻的境况。

直到茉莉出声。

“听岔了吧。”她看着陈子轻说,“你想喝绿豆汤,就出现了幻听。书上说这是一种病,叫什么症。”

陈子轻不假思索地蹦出一个字:“癔症?”

茉莉点点头:“对,就是癔症。”

陈子轻想笑,但他不能笑,他憋着:“反正你们死活都不信我撞鬼了呗。”

“这世上哪来的鬼,又不是拍电影。”小亮无奈,“哥,你喝点水吧,喝点水清清脑子,不是,清清嗓子。”

陈子轻瞪他一眼。他突地想到什么,多嘴了一句:“钱伟问我童子尿,哥你又说撞鬼,你们……”

钱伟闻言,青着脸跳脚:“老子跟他可不一样,我那是看电影生出的好奇,不像他发神经!”

小亮头大,他顾不上脾气火爆的同事,只赶紧哄师娘,不为别的,就因为师娘老作了,很难搞。

师娘闹上了,师傅就不痛快,到头来他这个学徒能跑到哪儿去。

小亮拿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水,放进去两个枣子,把纸杯端到师娘面前放好:“哥,你别气。”

“我生什么气,他说我发神经,我就是发神经?他算老几啊。”陈子轻管不住嘴,钱伟不待见他,这不好办,他得想办法跟对方搞好关系,那才能套到信息。

张慕生起身走到门口,他拉开门走出去,身上的油烟味让风吹散了,唇边咬着的烟积攒的烟灰也随之掉落。

吴妈跟出来说:“慕生,你媳妇估计是热昏了头,晚上回去你就给他煮一碗绿豆汤去去火吧。他脚扭了,走哪儿都不得劲,为了来餐馆陪你,一天到晚在凳子上坐着也难受,不容易的。”

张慕生没言语。

吴妈想必是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就也不在意,说完自己想说的就打算进去。

脑后冷不防地响起低沉的声音:“裤腰带拿回来了吗。”

她说:“当然拿……”

手一摸,没有,裤子松松的,哪有裤腰带。

吴妈拍脑门:“看我这记性,哎,岁数大了不中用了。”她边往斜对面走,边叹气。

张慕生立在原地,一口接一口地抽烟,当拿回裤腰带的吴妈出现在他视线里,他便掐掉烟火,将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子碾了碾。

这时有几个女生来吃夜宵,餐馆仿佛从死气沉沉的墓地回到人间,一下就活了过来。

女生们点了菜,钱伟把圆珠笔别在耳朵上,他拿着本子去窗口喊话报菜单,小亮传给师傅。

张慕生洗干净手,他将收起来的菜刀拿下来,随意扔在砧板上,菜刀的一头插进去一部分,震了震。

刀刃散发着寒光,映出他模糊的面庞。

他开始切白菜丝。

陈子轻不用招待客人,他兀自坐着,手摸几下口袋里被他撇成几段的招魂香,脸朝向墙这边,偷偷摸摸地跟三哥说话。

“三哥,你当时说我身后有人,我还以为是……我错了,你是对的,我就不该质疑你。”

系统:“你的做法没问题,人是不能完全听从别人,要学会思考。”

陈子轻若有所思:“奇了怪了,我招的是周庆的魂,难道是他变的吴妈?”

系统:“不是没可能。”

陈子轻犯嘀咕:“我兜里有黄符,它一点反应都没,为什么呢。”

系统:“是啊,为什么呢。”

陈子轻:“……”

系统:“要不小弟你猜猜?”

陈子轻:“我不猜。”

他脸皮厚厚的:“三哥,你能直接告诉我原因不?”

系统:“任务就好比游戏,宿主是玩家,只有自己一路斩关过将,杀到最后的大BOSS面前才有意思。”

不管是监护系统,还是代班系统,交流时都是统一的无机质机械声,却能让陈子轻感受到他们的情绪。

三哥那番话给他一种过来人的感觉,字里行间饱含长辈对小辈浓浓的教导,他认真听着,看有没有下文。

还真有。

过了会,三哥又说出一句。

“后门可以给你开,但不能开大了,不然就失去了趣味性,小弟,我带你的这个时期,必要时候我会送你道具和奖励,你要加油。”

陈子轻按捺住惊喜:“好嘛。”

系统:“想听歌缓解一下心情就告诉三哥,给你放《双截棍》。”

陈子轻说:“那来个两遍吧。”

系统:“小弟,你想听?很好,三哥喜欢你。”

陈子轻:“……”这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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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来两遍,实际是乘以十,陈子轻听着听着,脑袋瓜子都疼了,嗡嗡的。他正想让三哥别放了,左前方那桌的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几个女生里,其中一个黑长直在和钱伟说话,叫他把桌上的醋罐子加满,还问醋是不是新鲜的,干不干净,两人之间的氛围不正常。

陈子轻瘸着腿走到收银台,压低声音说:“茉莉,那是钱伟的对象啊?”

茉莉回应:“嗯。”

陈子轻有感而发:“钱伟高攀了。”

茉莉赞同他的观点:“嗯。”

陈子轻没理由凑近去听人小情侣吵的什么,他费劲研究他们的口型,发现钱伟对象提到什么女的。

第一反应是,他们吵架跟钱伟遇到的不寻常事情有关。

难道钱伟遇到了女鬼?

无论是主线任务本身,还是邪门现象,都是常客周庆死了以后才有的一系列的事,可他是个男的,怎么会牵引出女鬼……

陈子轻想不通,他不经意间瞥了眼茉莉脸上的伤,非常突兀地问起她是怎么受伤的。

茉莉怔忡:“早上刷牙磕的。”

陈子轻“哦”了声:“在哪儿磕的啊?”

茉莉在十个十个的叠放一毛钱硬币,整理好了就用胶布缠起来,她手上动作一停,抬头看他。

“我不是好奇,我是关心你,别不领情。”陈子轻玩弄收银台的小招财猫,“算了算,随你说不说,我也不是上赶着关心你,除非你是餐馆老板的女儿,那我还有可能谄媚谄媚。”

茉莉接着叠硬币:“我刷牙的时候脚滑,往下摔的时候磕到了水池上面。”

陈子轻听着都觉得疼:“……真的假的啊,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茉莉轻描淡写:“早上没睡醒。”

“你下回还是悠着点吧,磕脑门上可不是闹着玩的。”陈子轻垂下眼睑看脚脖子,他倒不是脚滑,他是被绊的,也不晓得是不是周庆的鬼魂化作的缚地灵。

有嚎啕大哭声传入陈子轻耳中,他循声望去。

钱伟在跟潘云争吵,两人都控制着音量,没完全失去理智说出伤害对方的话让自己后悔。

哭的是他,不是人女孩子,而且哭得很丑,跟条鲢鱼似的。

陈子轻惊叹:“钱伟那么喜欢啊,看不出来,他还是个脆弱的痴情种。”

茉莉耸肩:“他半年换好几个对象,每个和他闹分手,他都哭。”

陈子轻:“……”

茉莉老神在在:“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他哭个过三五分钟就能好。”

陈子轻看手机,差不多到那个时间,钱伟就和没事人一样,端菜上桌,倒醋,给对象跟宿舍姐妹拿擦嘴的纸,期间鼻孔朝天。

然而潘云一撂筷子,钱伟就把她拉出餐馆,两人不知在角落里发生了什么,再就是摩托车的轰鸣。

小情侣约会去了。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看了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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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餐馆十点才歇业,太晚了,三轮不好搭,陈子轻跟着骑自行车的张慕生。

吴妈跟小亮也是自行车,他们走另一个方向,有段路是一样的,所以就结伴了。

陈子轻望着他们连人带车消失在夜色里,转过头对蹲在车前检查链条的男人说:“慕生哥,你弄好了没,能不能快点,蚊子多死了,咬得我好痒。”

张慕生依旧慢条斯理地摆弄链条。

陈子轻朝夜空翻了个白眼。

蚊子上把抓,在他耳边肆无忌惮地叫嚣个不停,他一动就脚疼,索性站着不动,让它们咬,咬死拉倒,癫癫的。

片刻后,张慕生用卫生纸擦擦手上的油污,他跨上自行车,后座一沉。

陈子轻麻利儿地坐好,生怕张慕生把他丢下。

张慕生的脚勾了下车撑,他踩上脚踏板,自行车不快不慢地沿路骑了起来。

陈子轻不知怎么感觉有人在看他,而且是很多人,他回头,餐馆漆黑一片,等他眨眼的时候,二楼出现了亮光。

有道黑影站在窗边,是茉莉,她在拉窗帘。

随着距离的拉远,陈子轻看不到别的了。车骑远了,那股发毛的悚然感挥之不去,他嗓子有点干:“慕生哥,我没有得癔症,我是真的听到吴妈喊我喝绿豆汤,她还说是你煮的,喝了能下火。”

男人背对他骑车:“是吗。”

“那还能有假不成。”陈子轻自言自语,“我要不要告诉我姐,让她找村里人请个大师问问啊。”

“人吓人,能吓死人。”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说瞎话吓你们?”陈子轻在后座扭屁股,“他们不信我就算了,你也不信我,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老乡,我们有这份情谊在,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张慕生骑着车拐过路口:“所以你见鬼了。”

陈子轻酝酿情绪,用发抖的声音说:“我想是,是的。”

张慕生:“哦。”

陈子轻:“…………”

张慕生说:“餐馆里面不止你一个,为什么别人没见鬼,只有你见到了。”

陈子轻被这番受害者有罪论给刺激到了,张慕生对原主的恶意果然不是他的错觉。没等他反击,张慕生又说:“怎么那个鬼只喊你喝绿豆汤,还要惦记你上不上火。”

他无力吐槽:“我哪知道!”

接着就嚷了句:“我长得好看,鬼喜欢我有什么不可以!”

“望北遥,”张慕生第一次点名道姓,口吻里听不出喜怒,“别对着我的耳朵吼。”

陈子轻委屈道:“谁想吼了,是你先惹我的,你一天跟我说不了多少句话,这会儿还要让我生气。”

自行车一个颠簸,陈子轻下意识抱住了张慕生的腰。

然后自行车就停了下来。

陈子轻的理智告诉他,现在立刻马上松开手,安静如鸡地降低存在感,尽量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他这副作惯了的身体非要整一出拿手绝活。

“怎么啦?你才带我骑了这么一会就骑不动啦?慕生哥,你长得高高大大,这么中看不中用的呀?”

张慕生单腿撑地,握着自行车龙头的手上隐约浮起青筋。

身后人还在喋喋不休。

像烈日下围上来的苍蝇,到处乱叮,拍死的时候还要担心别爆出卵。

张慕生看着腰上的两只手:“把手拿开。”

陈子轻哼了声:“我又不是成心抱你的,那不就是本能反应,我怕摔。”

说着就收回手:“好了好了,拿开了,不抱你了。”

“我还不稀罕呢。”

张慕生若有似无地做了个深呼吸,他再次踩起自行车。

吹过来的夜风里有了丝丝缕缕的凉意,路两旁大多门面都拉下了卷帘门,零星几个亮着灯火,基本都是网吧。

有个摊贩骑着三轮往家赶,陈子轻忙叫住:“等等,师傅,有手链不?”

摊贩热情地笑喊:“有啊,多的是。”

陈子轻戳戳张慕生的后背:“给我买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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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停在路边树下。

张慕生跨坐在车上,单手拿着手机看什么信息,屏幕的幽光打在他眉眼间,衬得他有几分诡异。

陈子轻让摊贩把三轮搁在路灯下面,他借着灯光看手链,都是水晶的,五颜六色各式各样,通通一块钱一条。

是真的便宜,也是真的不想要。

陈子轻顶着摊贩期待的眼神,闭眼抓了几条拎起来,问一会儿要付账的男人:“慕生哥,你说我选哪条好呢?”

张慕生看都没看一眼:“随便。”

陈子轻笑眯眯地对摊贩说:“大叔,麻烦你指给我看,我手上这几条里面,哪条叫随便。”

摊贩哈哈:“小伙子,你别逗我了,我这儿哪来的随便。”

陈子轻说:“这我不管,反正我慕生哥让我选随便,那就说明我这几条里肯定有条是那个,他不会骗我的。”

张慕生微顿,他侧了侧头,掀着眼帘看过来,陈子轻对他笑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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