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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十号上午十点,博钦的新歌《初雪》全网上线。
此时博钦在岳砺家的私人医院进行全身检查。
从北美飞过来的医生是个华人,男人,年龄不好判断,说三十也可,说四十也行。长相英俊是英俊,但怎么看都有股不正经的味道,大冬天穿着薄款风衣携着冷风走来时那股风流把众人都震了震。贺西舟习以为常地说:“这天没把你冻死真是可惜了。”
“冻死了谁给你男朋友做手术。”单泊睿取下了松垮挂着毫无取暖作用的围巾,对贺西舟身旁的博钦点了下头,说:“你好,我是单泊睿,贺西舟朋友。”
博钦为了手术将头发剪短到了耳朵,此刻头发随意地散着,他对单泊睿笑了下:“你好,我是博钦。”
单泊睿一愣,而后说:“不好意思问一下,你成年了吗?”
他转向贺西舟,说:“老贺,你不会禽兽到对未成年下手吧?”
贺西舟:“单泊睿,这个夸人方式夸张过头了。”
单泊睿:“这只是被你男朋友的美貌迷昏头了。”
博钦:“……”
这个医生真的靠谱吗?
事实证明单泊睿的能力是绝对靠谱的,当他披上白大褂时整个人气质一变,那股浪子的轻浮感被白大褂压得严严实实。公事公办,不带一丝私人感情,在看了博钦的检查报告后他说:“没什么大问题,手术可以做,考虑到你的工作性质以及我宝贵的时间,我建议越早越好。”
博钦的手术时间安排在十二号,正值周末,罗明陈姐小朱工作室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奔赴他的病房,博钦躺在床上玩手机,懒洋洋地说:“你们这个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癌症晚期活不活就看这一次手术了。”
贺西舟伸手捏博钦的脸,博钦放下手机捂住脸说:“我错了哥!痛!”
众人:“该。”
博钦躺病床上被推向手术室时贺西舟在他额头上落了一个吻,声音很温柔,他说:“等你出来宝贝。”
博钦微笑起来。
他看向窗外,万年青碧绿的枝叶上压着重重白雪,冬日的天蓝而亮,只有一两缕淡得几乎要消失的云飘着,很像年少时他在海岛躺在海滩上看到的天空。
博钦闭上了眼睛。
他一直都在失去,失去的东西永远都回不来了,但幸运的是,他还有拥有的能力。
单泊睿学医多年,世界一流学府毕业后又在北美最顶尖的私人医院担任主刀医师。博钦这个小手术对他而言轻而易举,手术下来后他进博钦病房查看,正巧看见贺西舟将蓝色的玫瑰放入花瓶中。
博钦的麻药劲还没过,此刻还在睡。单泊睿看了眼博钦的睡颜,说:“贺总好雅致。”
贺西舟竖起食指在嘴边,示意单泊睿闭嘴,他将娇艳欲滴的蓝玫瑰放在博钦床边的小柜上,两人走出了病房。
单泊睿仔细和他交代了下术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完后他靠着墙,那点被压下去的轻浮显露出来,说:“你叫我回来时我还挺烦,心想你这个男朋友是什么神仙,值得我跨大半个地球跑回来,现在看来,确实值得。”
贺西舟笑了一下,很郑重地给他道了谢。
单泊睿啧了一声,说:“你够了啊,多大事。”
博钦醒后单泊睿来看了一眼,进行了基础的检查后表示没什么问题,并要求博钦严格卧床十天时间。博钦正就着贺西舟的手喝水,闻言呛了下,被贺西舟轻柔地用纸巾抵住了嘴。
“十天!我要疯的。”博钦说:“不是说三四天就能下床吗?”
单泊睿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笑说:“你不会疯的,情况不同,治疗方案也不同。”他推了下眼镜,说:“还要适当地进行一些腰背部的肌肉功能锻炼,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问题,这个主要是减少复发的几率。”
博钦度过了他短短二十五年来最难熬的十天。
贺西舟工作忙,无法时时刻刻地看着他,但依然每天往返于医院和公司之间。工作室众人因为老板躺着养病,闲得发慌,天天往他病房跑,代替贺西舟实行监管他的任务。
博钦苦不堪言。
他觉得自己仿佛长在了床上,只有稍微有一点要离开的意识,瞬间围绕在他床边的众人立马扑上来,将他按回床里。
然而工作狂是不可能放弃工作的,如果不能工作,那就学习。
于是博钦乘着这个时间躺在床上认认真真正儿八经地上了几堂表演理论网课。
罗明叹为观止。
贺西舟夜晚披星戴月回到博钦病房时他正在浅眠,贺西舟脱下大衣外套,将博钦露出来的手臂小心地用被子盖上。博钦动了动眉梢,睁开了眼睛。
他对着贺西舟笑。
这个笑容甜到了贺西舟心里去,他指腹摸了摸博钦的脸,说:“吵醒你了吗?”
博钦摇头,说:“我闻到你的味道了。”
贺西舟解开领带,说:“今天伤口还疼吗?”
博钦摇了摇头,看着贺西舟略显疲惫的脸,说:“不疼了。”他像贺西舟伸出手,男人的大手握住了他,博钦说:“你今晚别守着我了,回去睡一睡吧。”
“怎么?”贺西舟笑着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露出了被马甲勾勒的劲瘦结实的腰身,他坐在博钦床前的椅子上,说:“烦我了吗?”
博钦看他,说:“你好累的。”
“不累。”贺西舟弯下腰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下,说:“明天周六,我可以陪你一整天,要吃什么吗?”
“我能吃什么?”博钦说:“不就是清粥清粥和清粥吗?”
贺西舟笑说:“清粥不也有不同的口味?”
博钦叹了口气:“随便吧,吃什么不都一个味道。”
贺西舟:“我给你做。”
博钦立马改口:“男朋友做的就不一样,那是爱的味道。”
贺西舟又笑了起来,他握住博钦的手,说:“指甲长了。”
博钦嗯了声,说:“明天叫罗明给我带指甲刀,还得把我电脑带过来。”见贺西舟望他,博钦连忙说:“哥,你行行好吧,再干躺着我要疯的。”
贺西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他遮住眼睛的头发撩开,说:“每天不能超过两小时。”
博钦蹭他手撒娇,说:“哥你最好了。”
贺西舟最后还是没能在病房守着他,贺妈妈不知道从哪得到博钦手术的消息,当场打电话给贺西舟要过来医院看博钦,这大晚上的,更别提要带着小玥玥。博钦不想让贺妈妈折腾,连忙让贺西舟回去安抚阿姨。
“你也回去睡吧。”博钦说:“你都守了我好几天了,天天公司医院两个地方跑。”他握紧了贺西舟的手,“等会儿罗明要过来陪我的,不要担心。你都有黑眼圈了。”
贺西舟最终妥协,他附下身在博钦唇上亲了一下,说:“晚安。”
博钦亲了下他的鼻尖,声音又软又甜:“明天见。”
当天晚上落了一场小雪,顷刻间天地又是白茫茫一片,博钦醒得早,晨光还是雾蓝的,昨日贺西舟带来的玫瑰在这样朦胧的光下更显得静美,他请罗明给他拉开了窗帘,望着窗外的飘雪打发时间。
罗明洗了个漱回来时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有些一言难尽的模样,博钦一时之间还分不清发生的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问:“你又便秘了?”
罗明难得没和他抬杠,只是说:“你看微博。”
他的私人手机在住院期间网络一直都是关着的,博钦打开网络点开微博,先去看了热搜,榜单的最后挂着话题:#贺西舟为博钦打歌#
热度已经在飞速攀升。
博钦笑了起来。
贺西舟在十分钟前转发了他宣传《初雪》的微博,配字是:和你一起听冬天的第一场雪。
后面还跟了一个可爱的雪花表情。
博钦点开了贺西舟转发下的评论:
“???爷的次元壁破了?”
“@博钦,老公你看看他!”
“老公我要闹了你给谁一起听?哦,我的另一个老公啊。”
“双厨狂喜!”
“???我甚至怀疑我点错了页面这俩怎么认识的?”
“老公看我看我求求你发个自拍好不好?”
博钦停留在求发自拍这条评论上,用进了全身力气才抑制住了点赞的欲望。他想了想,转发贺西舟的微博:“谢谢我的摄影师w。”
然而博钦手指在转发键上停留了很久,还是重新打了字转发:“谢谢摄影师w。”
罗明简直没眼看他的表情,说:“背后是贺东娱乐在推,陈姐说不用我们操心,对了,你要吃什么,我去买。”
博钦看着手机:“不用,等会儿贺西舟做好给我带过来。”
罗明:“……”
烦死了都。
贺西舟到时那场飘飘然的小雪刚好停,莹润的光照得整个房间格外温暖,贺西舟抱着一大束花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博钦从电脑中抬起头来看他。
男人穿了件浅灰色毛呢大衣,内搭黑色的低领毛衣,修身的休闲西裤包裹着有力的长腿,怀里是一大束开得热烈的蓝色玫瑰,博钦望过来时他正取下舒适柔暖的围巾,阳光仿佛在此刻也偏爱他,半遮半掩地撒了些暖意的光在他的身上,一边摘黑色皮质手套一边抱着花走过来时博钦仿佛觉得自己被他脚下的短靴踩在了心上。
贺西舟将花束放下,弯腰去亲吻他,风雪夹着寒冽的冷香包围了博钦,男人说:“早安,宝贝。”
贺西舟的黑发散了几缕下来,他没像平常那样用发胶严谨地打理好短发,整个人有一股随意闲适的绅士感,博钦仰起头蹭他高挺的鼻梁,说:“早安。”
博钦想伸手握贺西舟的手,却被男人拒绝了,贺西舟说:“我刚从外面来,手很凉。”
他去卫生间用温水洗了手,出来后在室内放了节奏轻缓的纯音乐,是博钦的《初雪》。贺西舟大手捧起博钦的脸,两人接了个温柔的吻。
贺西舟说:“昨晚伤口疼吗?”
博钦摇头,握住了他温热的手。
贺西舟扶博钦起来,将冒着热气的粥放在了博钦面前的小桌上。
粥熬得软糯,加的料贺西舟处理得很碎,博钦直接拿着勺子就舀了一大勺,入口香得差点让他把舌头吞下去。
贺西舟取了张纸巾抵在他的嘴边,声音温和:“慢点吃。”
阳光终于撒满了窗明几净的病房,贺西舟将带来的花放进了新的花瓶里,耳边的音乐声煽情而浪漫,就如同房间里慢慢流淌的静谧时光。
贺西舟脱下了毛呢大衣,坐在了博钦床前的椅子上,他拉住博钦的手,拿出了指甲刀。
博钦的手指细长白皙,指腹有因为长年弹奏乐器而留下的薄茧,指甲盖透着粉。贺西舟可以轻易地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内。
树枝上的积雪坠下,簌簌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清晰可闻。男人低着头,握住了爱人的手,小心地给他修剪指甲。
“粥好喝吗?”贺西舟问他。
“你做的都好喝。”博钦的手被贺西舟捧着,对方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他望着男人线条凌厉的侧脸,好像觉得此刻空气都温柔了,连呼吸都动人。
贺西舟动作细致认真,仿佛不是在修剪指甲,而是擦拭什么名贵的瓷器,他将剪好的指甲顶端磨得圆润,抽取了湿纸巾擦干净了博钦的每一根手指,抹了护手霜,轻轻地揉捏博钦带有薄茧的指腹。
博钦微笑着看他,眼里是柔软的爱意。
贺西舟手指在博钦的无名指根处捏了捏,说:“这里差个东西。”
来到医院的贺妈妈不动声色地掩上了门。
贺爸爸问她:“怎么不进去。”
贺妈妈眼里有泪,但又是笑着的,她说:“让他们再待会儿。”
贺妈妈想,爱原来是有让人落泪的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