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 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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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沈清弦知道他想套他话, 但他哪会这么轻松被一个“无名人士”给套话,于是他回他:“与你何干。”

四个字冷冰冰的, 似乎还带了怒气。

但看着它们的顾见深却止不住地扬起嘴角……他是恼羞成怒了吗?那模样肯定好看极了。

他又提笔写道:“他生成那样,你不觉得古怪?”

沈清弦心道:不就想让我夸你好看嘛,拐弯抹角得累不累!

当然沈清弦不会这样妥协, 他假装生气道:“你到底是谁?这样背地里说人坏话,无不无聊?”

顾见深大概觉得自己白天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很稳, 所以胖纸鹤就浪起来了:“对不起,惹你生气了,我平日不这样的, 只是有些嫉妒。”

嫉妒你自己吗?那你有得嫉妒了!

沈清弦陪他玩道:“你嫉妒什么?”

胖纸鹤道:“明明是我先看到你的, 为什么你同他这样亲近?”

沈清弦斟酌了一下, 回他:“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胖纸鹤道:“那你又知道他是谁?”

沈清弦道:“他是我师父故交的孩子,总归不是什么恶人。”

老顾同学聪明地给自己铺路:“万一他就是恶人呢?”

看到他这话,沈清弦敏锐得捕捉到他的心思。

如今心域和天道已经水火不容之势, 如果顾见深暴露了自己心域的身份, 只怕沈清弦会提刀见他。

尤其他还是顾见深, 是万法宗有史以来的头号叛徒……这些要全暴露了, 还谈恋爱呢, 估计沈清弦会顺势清理门户。

沈清弦太了解他心里的小九九了, 于是他说道:“你再这样恶意中伤我的朋友, 我就设个结界,让纸鹤飞不进来。”

胖纸鹤还是想套话:“你真的把他当朋友吗?”

沈清弦道:“当然。”

胖纸鹤幽幽来了句:“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只是把你当朋友。”

自己没胆子说,披个马甲倒是脸大如盆, 什么都敢说了!

沈清弦要给他“希望”,所以没急着否认和澄清。

谁知他稍微顿了下,胖纸鹤就又飞来了:“难道他那样看你,你也不介意吗?”

怂包!沈清弦只想送他这俩字!

但转念一想,又怪心疼的,喜欢却不敢表现出来,担心被讨厌更怕失去,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这般谨小慎微,这般怂怂的。

沈清弦心里又软又甜,便顺着他意道:“你莫要这样诋毁我和他,我们不过才相识一日,哪有你说的这些!”他后半句写的时候故意让手腕微颤,那几个字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如今的尊主大人太了解他的心思了,果不其然,看着这句话的顾见深欣喜不已,完全不舍得再用这张纸鹤,只小心将其叠起,贴身放在了心口上。

他又重新拿出一张纸写道:“你明天还会和他见面吗?”

沈清弦道:“我与他都有要事要忙,哪有工夫再见面?”

胖纸鹤道:“他肯定会找你的。”

沈清弦心道:你不来的话我打死你。

不等他回复,胖纸鹤又回来了:“他若是明天再找你,那就是对你图谋不轨。”

写得如此大义凛然,仿佛对他图谋不轨的人不是他!

可惜了这是心境,否则沈清弦一定要把这些纸鹤都好生收起来,时不时就拿出来看看,实在太有趣了。

结束了“挑拨离间”,两人都好生歇下。

第二日还是老样子,兰弗王盛情款待,沈清弦脱离人群。

不过今天他没出门,留在了兰弗宫中。

他寻了处僻静之地,斟一壶热茶,颇为悠然自得。

等了没多久,某人就按捺不住了。

同昨晚的胖纸鹤截然不同,白日的顾见深极有风度,瞧着似乎丁点儿这样那样的心思都没有。

他看到沈清弦,诧异道:“涟华道君?好巧。”

巧不巧的,你心里没点儿数?

沈清弦也诧异道:“清深道君?怎么今日又没出宫?”

顾见深自然而然地走过来说道:“左右是些吃喝玩乐,我不爱那些。”

他这般投其所好,沈清弦自是要配合的,他道:“我也不爱。”

“所以我们还真是投缘。”顾见深又扯起缘分论。

沈清弦似是想起了什么,视线躲闪了一下,没接这话。

顾见深一直偷偷观察他,见他这神态,当即心脏一荡,十分欢喜。

他肯定是想起昨晚的胖纸鹤,想起他最后同他说的那句话了。

他是不是觉得他对他有意了?

所以他不讨厌是吗?

顾见深压着胸腔中的喜悦,不动声色地问道:“道君今日有事吗?”

沈清弦道:“无事。”

顾见深道:“那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沈清弦眼睛带了丝笑意,轻声道:“再去抢个绣球?”

他居然打趣他!

顾见深面上不变,心里却是一朵小花花开个不停,他道:“使不得,实在使不得。”

沈清弦竟又说道:“当时我若不在那儿,你该如何解围?”

顾见深一愣。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后,沈清弦立马别开视线,端起茶杯故意啜了一口,似是很不好意思。

“我……”顾见深开口,可惜不等他说什么,沈清弦便猛地起身道,“走吧,我们出去。”

顾见深自是赶紧应下:“好。”

出了宫,顾见深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这下干劲十足,觉得自己绕兰弗国走上七七四十九圈都不会累!

既然要约人出来玩,顾见深当然是早有准备。

吃饭的地方、闲逛的地方……一切都投其所好,百分百让沈清弦心满意足。

可其实他哪用这么麻烦?只要和他在一起,去哪儿沈清弦都是极满足的。

临近傍晚的时候,顾见深对他说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沈清弦好奇道:“去哪儿?”

顾见深道:“跟我来。”

沈清弦等着他牵他手,结果没等到。

是了……怂包帝才“认识”他两天,还不敢动手动脚。

沈清弦也不好主动牵他,于是就这样跟在他身后,一同向着郊外走去。

没走多久便到了目的地。

顾见深还卖关子道:“能把眼睛闭上吗?”

沈清弦故意道:“闭上眼要怎么走路?”

顾见深还在装正经:“放心,我在你身边。”

沈清弦等不了了,便道:“那你牵着我手吧。”

顾见深:“!”

他虽有这想法,但没那胆子,万万没想到沈清弦主动提起了,那他……

小心翼翼地牵起沈清弦的手,顾见深觉得自己碰到了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

柔软又细腻,完全把他的灵魂给勾走了。

沈清弦紧紧握着他,闭上眼道:“究竟去哪儿?”

他一闭上眼,某人就肆无忌惮了,他自以为沈清弦察觉不到,所以视线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恨不能将他每一寸肌肤都细细描绘一遍。

沈清弦不得不提醒他:“清深道君?”

顾见深这才回神,清清嗓子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们手牵着手,一起向前走去。

以沈清弦如今的神识,闭不闭眼完全没区别,不过他很期待顾见深给他的惊喜,所以没开神识,真正闭上了眼,什么都不去看。

顾见深牵住他的手便不想放开了,到了地方后竟忍不住又绕了一小圈,最后怕沈清弦不耐烦,才不得不说道:“睁开眼吧。”

沈清弦睁开眼,然后握紧了顾见深的手。

顾见深笑道:“好看吗?”

沈清弦不知该说什么,无数情绪翻涌上来,只让他恨不能抱住身边的人,用力吻住他。

这是一株凤凰木,鲜红的枝叶如火焰般绽放着。

它远没数千年后的庞大,也没有那金色的凤鸟,更没有那精致的木屋。

它尚且年轻,如同现在的他们一般。

可是它已经存在了。

存在于他们遗忘的记忆中,存在于他们再相逢,也见证了他们的再相恋。

为什么数千年后顾见深还找得到它?

为什么兰弗国都消失了,它却在其他地方繁茂生长着?

难道什么都忘了的顾见深,见到它还会心生怜惜吗?

他怔怔地发着呆,神态间全是悲伤……

顾见深唤他:“怎么了?”

沈清弦猛地回神,他整理了下情绪道:“太好看了。”

顾见深问他:“喜欢吗?”

沈清弦点点头,用心说道:“喜欢。”

太喜欢了,喜欢现在这年轻的凤凰木,也喜欢数千年后那庞大的凤凰木,更喜欢将这份美好带给他的人。

沈清弦轻声重复道:“很喜欢。”

他好像在对他说着一般。顾见深不敢自作多情,可心里却满溢着喜悦,因为沈清弦喜欢,也因为他始终没放开他的手。

估计是太喜欢这鲜红的凤凰木,所以忘记松手了吧。

真好,多忘一会儿吧。

沈清弦做了好大一会儿心里斗争才忍住没吻他。

现在亲了,估计这混蛋会胡思乱想,所以要慢慢来,按着他的节奏……慢慢来。

夕阳下的凤凰木更加美丽。

金色的阳光笼罩在嫣红的凤凰花上,仿佛黑夜降临时绽放的无边烟火,美丽得让人忘记眨眼睛。

他们待了很久,久到不得不回去。

回到兰弗宫时,沈清弦道:“我今天很开心。”

顾见深道:“我也是。”他肯定比他开心百倍千倍。

此刻听到他这句话,他更开心了,好像两千年的喜悦全都攒在了这一天,攒在了这一刻,攒在了与他相见的时候。

各自回屋后,胖纸鹤便一时等不得一时的撞进来。

沈清弦捧住它,挺好奇地打开了,里面写着:“你看,他果然又来找你了!”

沈清弦嘴角全是笑容,他故意问他:“那又如何?”

胖纸鹤“悲愤”道:“他对你图谋不轨!”

沈清弦回他:“和你无关。”

胖纸鹤“气急败坏”道:“我是好心提醒你,他肯定会越来越过分,到时候你……”

沈清弦被这精分顾给逗得不行,他回他:“你想太多了。”

胖纸鹤严肃提醒他:“你没发现吗?他看你的眼神太糟糕了。”

第160章 胖纸鹤:你不信我的,亲自试试他不就行了?
沈清弦明知故问:“哪里糟糕了?”
胖纸鹤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把他当朋友, 他却只想亲你吻你对你做很过分的事。”
有本事别只说不做啊!沈清弦很期待这种事会写给他看嘛?
沈清弦沉稳道:“胡说八道!”
胖纸鹤深沉道:“你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沈清弦实在绷不住了,被他逗得笑出声来。
他怕再和他扯下去会忍不住揪了他的小马甲, 所以打住道:“我要休息了。”
小胖纸鹤很懂适可而止, 没再来撞窗打扰他。
接下来几天,两人就维持了这种有趣的关系。
白日里顾见深一本正经地和沈清弦游玩, 要多规矩有多规矩,丁点儿越界的情绪都没有外露。
晚上又摇身一变成了胖纸鹤, 叽里咕噜地诋毁着白日里那“人面兽心”的自己。
没错,图谋不轨、糟糕……这些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自己了, 得用人面兽心。什么看似道貌岸然, 其实十分下流;什么看似一本正经, 其实乱七八糟……直把沈清弦给逗得笑个不停。
其实他这招很聪明, 一方面在白天展现出自己风度翩翩的一面,拼命博得沈清弦的好感;另一方面又在晚上诋毁自己, 让沈清弦在无形中偏心于他;更重要的是, 他通过晚上的言语来刺激沈清弦,在他潜意识中埋下了暧昧的小种子。
沈清弦不知道当年的自己是怎样的, 反正现在的他已经要招架不住了。
这混蛋越说越浪,自以为扮演得很成功, 已然借胖纸鹤的身份充当起他的“情感导师”了。
比如今晚这个……
胖纸鹤:“你若是不喜欢他,就不要和他见面了,这样不停地给他希望,万一他忍不住了怎么办?”
忍不住就赶紧做些什么!沈清弦回他:“这全是你的臆想。”
胖纸鹤:“是不是我的臆想你心里清楚,他如果不是心仪于你, 何必天天找你,天天带你玩这玩那?”
不找我你想找谁,不带我玩你想带谁玩?当然沈清弦写的是:“别用你龌龊的思想来揣度我们。”
胖纸鹤痛心疾首道:“你怎么就不信我?”
沈清弦道:“我凭什么信你这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
胖纸鹤过了会儿又飞来:“反正我怎样说你都不信,不如你自己去试探下。”
沈清弦眼睛一亮,回他:“怎么试探?”
胖纸鹤一本正经说道:“明日你可以邀他去远足,走得远一些,最好是很偏僻、人迹罕至的地方,然后你故意把自己衣服弄脏弄湿,再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你看他会怎么办。”
这个老流氓!这样给自己编排戏本,脸不会发烫嘛!
沈清弦脸上全是笑意,回得却是满纸懵懂:“他能怎么办?”
胖纸鹤神秘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沈清弦并不轻易上当:“我才不要把自己弄得又湿又乱。”
胖纸鹤还用上激将法了:“其实你根本就相信我的话吧?你根本就知道他对你另有心思。”
沈清弦顺势咬钩:“没有!”
胖纸鹤赶紧回道:“那你就试试呗,心上人在面前脱衣,谁都忍不住的,他平日里装得道貌岸然,可你若这样试探,他肯定会暴露的!”
沈清弦“绝不妥协”:“我懒得听你胡说八道。”
胖纸鹤便又说道:“怕什么嘛,如果他把你当朋友,那当着朋友的面换个衣裳又怎样?完全无所谓。”
这歪理……竟还真有些道理!
胖纸鹤又给他写道:“办法都教你了,试不试是你的事,我休息了。”
他竟然还先休息了!沈清弦很想把他揪过来,叠一窝胖纸鹤砸他身上!
沈清弦“辗转反侧”一宿,第二天精神便不太好。
顾见深踩着点儿来找他,见他眉眼轻皱,满脸关怀地问道:“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沈清弦:呵呵,我休息好了你就该哭了。
顾见深心里痒痒的,面上却丁点儿破绽都不敢露,他说道:“我给你冲壶茶提提神。”
沈清弦感激道:“多谢。”
顾见深给他一个微笑,很帅那种。
尊主大人瞧着极其受用,很乐意同他继续胡闹了。
喝了茶后,沈清弦精神好了许多。谁知昨晚那般浪里个浪的胖纸鹤,今天竟然又迂回了个山路十八弯。
顾见深忧心道:“你既不舒服,今日我们还是别出去了。”
真不出去了?沈清弦怕他悔到肠子都青掉。
他顿了下,低声道:“待在这儿也怪无趣的,我们还是出去吧。”
顾见深眼眸极深处有一簇小火苗,他问他:“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沈清弦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道:“随便走走吧,今日不想去人群喧闹之地。”
顾见深薄唇极轻地颤了下,这动作很细微,寻常人肯定察觉不到,但身为枕边人的沈清弦当然看到啦。
他知道这家伙在开心,在强压着快要满溢出来的喜悦。
沈清弦还挺好奇,他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只是想看看他脱衣服?之后呢?莫非这就要撕下道貌岸然,现出流氓本性了?
这么想想,沈清弦竟有点儿期待,嗯,只一点儿,一小丢丢而已!
两人“心事重重”地出门,论演技沈清弦是比不过老顾同学的,但沈清弦有剧本,提前知道了剧情走向,这配合起来便轻车路熟了。
不就是紧张、犹豫、拿不定主意嘛,不难!
眼瞅着越走越偏,顾见深还装模作样道:“前面是禁区了。”
沈清弦似是恍然回神,他顿了下,薄唇微抿道:“也不知前头有什么。”
顾见深心猛地一跳,手心都有些发汗,他道:“你若好奇的话,我们便进去看看,总归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就他俩这修为——只要别误入其他小世界,哪来的危险可言。
沈清弦眼帘微垂,低声道:“好,去看看吧。”他这神态不像好奇倒像是在极力掩藏着心事。
他这样只让顾见深心痒极了,可惜他得忍住,一定要撑住了!
所谓禁区,大约是人迹罕至的,因为来的人少,所以也没有路,到处都是灌木丛,根本不知前头是什么。
他俩倒是可以御剑,但御剑的话,还怎么弄脏弄湿衣服?
沈清弦道:“我们就这样往前走走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顾见深自是满口答应。
走了约莫一刻钟,沈清弦找到机会了。
前头的灌木下藏了个水潭,不大不小不深不浅,刚好可以让他一脚踩进,把自个儿弄得湿漉漉。
不过好像又有些不妥当?
他堂堂一个高阶修士,会踩空到一个小水潭里?
不管了,他就是故意的,反正顾见深也不敢问!
沈清弦这就一下踩进去了……
顾见深眼疾手快道:“小心。”
可惜已经晚了,沈清弦左侧的衣裳全湿了。
沈清弦尴尬道:“没留意这儿有个水潭。”
刚才还拉不住沈清弦的清深道君,这会儿却牵着他的手一跃而起:“衣服都弄湿了,我带你去个空旷地方。”
沈清弦也懒得吐槽了……
罢了罢了,反正目的达成了,至于过程还是别细究了!反正彼此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装的,他也是装的,为了脱件衣服,搞这么大阵仗的情侣也就他们俩了!
在一处干净整齐的地方落脚,顾见深道:“赶紧换身衣裳吧。”
难道更方便的不是用个清洁术吗?两位元婴老祖已然强行忘了这个法术。
沈清弦道:“好……”
他一边解开衣带,一边偷瞄着顾见深。
顾见深目不斜视,看起来相当正经了。
沈清弦脱下了外衣,解里衣的时候,心底升起一阵怪怪的滋味。
他的衣服别说是正经脱了,撕都不知被顾见深撕掉过多少件,但如今好像真回到了初次见面时,带着一丝丝试探,努力压着狂跳的心脏,期待又紧张地解开系带。
然后呢……衣裳落地,沈清弦倒也感觉不到凉意,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模样比最上等的美玉还要好看千倍万倍。
顾见深眼睛不眨地看着,完全看呆了。
沈清弦心如擂鼓,觉得再被他这样看下去,他自个儿都要把持不住了!
那就太丢人了!
沈清弦赶紧拿出乾坤袋,想要找件衣裳出来。
结果他乾坤袋里空荡荡的,别说衣服了,连块遮羞布都没有!
被掉包了……什么时候掉包的?肯定是顾见深这大混蛋做的!
沈清弦总算明白了老顾同学的套路。
原来是在等在这儿。
看得眼睛都直了的顾见深凭借着最后的一丝理智道:“怎么了?”
沈清弦不敢转身,只轻声道:“我……没带衣裳。”
顾见深闭了闭眼,用力攥拳以保持清醒道:“我这儿……咦……”他一脸诧异道,“我竟然也没带。”
沈清弦:“……”
顾见深连忙脱下自己的衣裳,给沈清弦罩上:“没事,你先穿我的。”
他们如今这修为哪里会怕冷?当然,衣服的功能不只是保暖。
沈清弦松了口气,攥紧顾见深的衣服。
这一回头,他才真正看清了老顾同学的套路。
血印……
从结实的腰身向上,汇集在肩膀处的鲜红禁印。
万万岁时,沈清弦第一眼看到都被俘获了心神,此时此刻……他更是看怔住了。
说来说去,这家伙是想se诱他?
不得不说这招太妥当了,十拿九稳!
沈清弦直勾勾地看着,等回神时手指已经落在他肩膀上,碰上了那鲜红欲滴的禁印。
顾见深眸中的情绪再也藏不住了,他低声问:“怎么了?”
沈清弦轻叹出声:“真好看。”
动听的声线,柔软的三个字,毫不遮掩的迷恋的表情。
顾见深死命握紧了他的手!
他从未想到,从未想到自己这丑陋的禁印,竟会给他带来这样的幸运!